她和戴葵一他们去了下沉小馆,她浅尝了口酒,刚开始没什麽感觉,往後越来越晕。
聚餐结束很晚了,桑暮记得当时戴葵一说什麽都要送她回家,可她也喝了不少,桑暮好说歹说才劝回去。
上车之後她好像睡了会儿,後来。。。好像见到了什麽人。
零碎的记忆片段连接成行,一股脑的往桑暮脑子里冲。
她几乎是跳下了床,鞋子都没穿好就往门外跑。
刚从外面买了小笼包回来的邢舟刚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桑暮的头发有点乱,鞋子随便趿在脚上,脚跟露在外面,看起来着急忙慌。
对视的瞬间,他肉眼可见桑暮的僵硬。腿像生了根,牢牢地扎在地上。
就连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满是惊恐,就和看到家里进贼似的。
“醒了?”邢舟把钥匙丢在沙发上,看起来神色如常。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热气腾腾,水雾贴在袋子上,从里面散发出食物的香气。
对于此时此刻这个诡异的清晨,邢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疑问。
相比之下,桑暮显然慌乱的多。
她并没有断片,那些没脸没皮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实在是让桑暮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两个人隔着些距离,桑暮缩着下巴,指甲几乎要抠到掌心里去。
“我。。。我。。。”桑暮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尤其是邢舟现在坦然的模样,对昨夜的事只字未提,简直比直接拷问痛斥她还来的让人难受。
邢舟拉开了椅子,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你可以先回去洗漱,洗完了过来吃早饭。”
语气自然到好像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一般。
别说桑暮对于和他一起吃早饭这件事已经足够惊恐,何况经历了昨晚的事,桑暮更没那个胆。
刚想要拒绝,邢舟突然擡起头来看她。
“你的钥匙昨天晚上找不到了是吧。”邢舟偏头示意了下浴室的方向,“在我这儿洗也行。”
“。。。。。。”
“!!!”
给桑暮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不用!我不饿!”桑暮慌忙拒绝,“我我我先回去了!”
说罢,拔腿就要跑。
“回来。”邢舟叫停了桑暮的步子,他看了眼桑暮,然後低头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一半出来,拎着袋子朝她伸出手,“拿了包子再走。”
邢舟清楚,只要让桑暮出了这个门,她就不会再回来。
不回来也没事儿,但不能让她饿着肚子。
见桑暮好半天站在原地不动,邢舟直接迈步过去,把早餐塞进了桑暮手里。
靠近的瞬间,桑暮好像还能感受到邢舟身上传来的热气。
身体瞬间紧绷,在皮肤相触那刻,更是马上联想到昨夜自己的手贴在他胸腹上的触感。
不自觉的,桑暮的脸色更白了,心绪乱得不敢擡头。
她既害怕邢舟提到昨晚的事,同时又害怕她不提昨晚的事。
暴风雨前的沉静或许比电闪雷鸣可怕的多,像个没有倒计时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
此时的氛围太僵持,邢舟能察觉得到桑暮不自然到了极点。
桑暮被迫捏紧袋子,强制自己看向邢舟,然而口中的谢谢还没说出来,就被邢舟打断。
“你慌什麽。”他忍不住笑了声,语调懒散,意味不明,“又没让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