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侧,桑暮心间紧了下,不过也不发怵,回答得坦然坚定,“是啊。”
边说着,桑暮边要继续和中介大哥商量看房的时间问题。
“所以你那天搞成那样都是为了看房?”邢舟再次开口,脸色在不自觉间变得更差。
面对冷脸的邢舟时,桑暮的自然通常都是装出来的,现在也一样。只不过是因为前些天的那件事给了点怒气和底气,分贝变得更大了些。
只是现在看他脸色这麽难看,桑暮到底还是有点生理性的惧意。
她扭头不再去看邢舟,瓮声瓮气道:“和你没关系。”
“怎麽和我没关系了?”邢舟脱口而出。
被晾在一边的中介大哥有些摸不清楚眼下的状况,他挠挠头,偷偷瞥了眼旁边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然後小心翼翼问了句,“这位是…。”
“她房东。”邢舟比桑暮回答得更快,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内挤出来的。
桑暮的视线再次回到邢舟身上,“你什麽时候成房东了?”
面前的两人气氛微妙,眼瞧着就要吵起来,中介大哥每天打交道的人多了,人精似的,自然也知道这情况不对,见缝插针道:“我这儿还赶着个合同要签,姑娘咱们後面再约哈!”
说完这句,邢舟停留在桑暮身上的视线扫到了中介那里。中介眉尾一跳,也不再多啰嗦,“後面再说!再说!”
尾音落下,人跑得倒是快,几步就没了影儿。
桑暮堵着的那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瞪着邢舟却不知从何如何控诉,转身就要走。
後面的脚步声紧跟着就追上来,也不保持距离了,就差贴到桑暮肩侧。
“你要搬走?”邢舟寸步不离,“什麽时候决定的事儿,怎麽这麽突然?”
“是房子出现了什麽问题吗,还是有什麽别的原因。”
“如果是因为之前我那些话我道歉,是我误会你了,做了那些混账事是我不好。”
“桑暮我们谈谈。”
两个人一路拐进单元楼,电梯还没下来,桑暮直接从邢舟身侧绕过去进了楼梯间,“我和你没什麽好谈的。”
楼梯通道是声控灯,两个人的动静直接炸亮了两层的灯光。
桑暮自小没什麽运动细胞,保持着那个速度爬了两层就开始有点受不住。
反观邢舟,连口气都没喘一声。
理亏在先,邢舟知道自己惹了人姑娘不高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麽哄人,本能地就想跟着走,总归是不能轻易放了人。
桑暮扶着栏杆又走了几阶,养了几天的腿伤因为方才的疾步又开始隐隐作痛,着急赶回家,桑暮蹙眉忍着,咬牙又快走了几步。
奈何路过一层转弯处时,不知哪户住户把杂物堆放在了楼梯间,桑暮没注意脚下一绊,身侧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栏杆上,膝盖轻轻擦了下。
“桑暮!”
在她膝窝不自觉弯下去的时候,邢舟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几乎是提了起来。
桑暮站在比他高两层的台阶上,却仍旧无法平视他。
眼前的胸膛宽阔又结实,动作间,桑暮的手肘触到他的肌肉,硬得像是堵墙。
“膝盖还没好就乱跑?”邢舟嗓音低哑克制着情绪,低头看了眼。那处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旁边的皮肤还有淤青,灯光暗,看不清里头有没有发炎。
那天晚上给桑暮的医药箱,第二天就好好地送回了他的门口。
看着样子,估摸着是想等它自己愈合。
想到这里,邢舟的燥劲儿怎麽都退不下去,脸色黑得吓人。
手臂上传来干燥滚烫的温度,邢舟的手掌可以轻松环住她的胳膊,和提玩偶似的。桑暮被扯得小半个身子往他那里靠,力量悬殊巨大,没有反抗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