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编了个想出去喝瓶水的理由,桑暮独自坐着电梯到了二楼。
二楼的休息区很大,有休眠舱丶胶囊和各种私人休息室。光线暗,非常安静。
一下电梯就有接待人员迎面走上来问需不需要引路。
桑暮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刚想给邢舟发个消息,手腕就被人握住。
“不用。”邢舟替桑暮回答了服务生的话,然後直接拉着她往黑暗的休眠舱内走。
两个人都换上了桑拿服,拖鞋质地柔软,踩在地上的响动很轻。
路过休眠舱和胶囊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和呼噜声。
桑暮在他们相握的手上使了点力道,“我们去哪儿?”
男人看样子对这里轻车熟路,牵着她七拐八拐,桑暮早就分不清来时的方向。
一直没听到回答,桑暮只能跟着邢舟往前。
不知道拐了第几个转弯,邢舟弯腰推开了一扇矮门。
屋顶高度很低,邢舟得猫着腰进去。
里面是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屋顶角有空调口,光线极暗,仅靠墙底环绕着一圈暗黄色的灯带。地上有台显示屏巨大的电视,还有两个深灰色的豆袋沙发和抱枕。
邢舟拉桑暮进去後让她坐在其中一个豆袋沙发上,而後把另一个往後挪了点距离,长腿迈开,後背靠着豆袋窝了进去。
空间很小,邢舟的存在让这个小小的胶囊休息室更加逼仄起来。
他这才回答了桑暮方才的问题,“带你来看电影。”
“看电影?”桑暮愣了下,“那他们——”
“他们知道我们在做什麽,晚餐的时候再出去就行。”邢舟的身躯在这样狭小黑暗的空间中显得愈发有压迫感,周围太安静,低沉嗓音撞到耳膜格外清晰。
“可是——”
“暮暮。”邢舟打断还想说些什麽的桑暮,“我感觉这样挺好的。”
“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
男人的五官轮廓在昏暗中有些模糊,空间限制,两个人离得并不远。
桑暮能看到邢舟薄薄眼皮下一双冷厉的眼睛,瞳孔颜色黑,格外深邃。他鼻梁高挺,下颚线清晰,骨骼生的冷硬。
闻声,桑暮没再说什麽了,心脏却在这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开始加速跳动。
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怕邢舟听到,桑暮率先拿起遥控器点开了个片子。
看样子是个喜剧片,桑暮没注意。
豆袋沙发松软,桑暮纤瘦,大半个身子陷了进去。
刚洗过的长发零散地落在沙发布料上,桑暮双臂抱着腿,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电视屏幕上。
邢舟的沙发位置靠後,以至于桑暮的馀光甚至看不到他的脸。
能清晰的只有两条腿,肤色黑,随意敞着,肌肉形状明显。和她的比起来,简直像粗钢管遇上了细棉棒。
瞄了眼後,桑暮心虚地收回视线,更不敢随便看了。
耳边是电影放映的声音,音响撕扯黑暗。没人说话,只有画面是生动的。
电影步入主线,可桑暮的注意力却好像一直不在上面。後颈有些发僵,邢舟的每个小动作都能落进她耳里。
再给桑暮一些时间,这个电影她肯定能看得进去。
如果邢舟没有贴上来的话。
豆袋沙发磨蹭地面的时候,桑暮隐隐有了预感,而这种预感在腰间环上来手臂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电影好看吗?”男人声音低醇,缠着人耳廓。同她低语时,嘴唇无声碰到她的耳垂。
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下去的心脏又沸腾了起来。
桑暮没敢扭头,胡乱扯谎,“好看。。。”
“讲的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