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短的时间内说不清楚什麽,桑暮按着行李扶手,唇边抿了又抿。
片刻,邢舟侧身让开条路,“算了,你先走吧,等回来说。”
眼前被空开,桑暮停顿了下。她看了眼邢舟,终究还是往电梯间走去,路过他时,步子无声放慢。
一直到坐上电梯,邢舟还是站在那里,没说话。
只是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往那边看了眼。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缓缓往下,邢舟终于收回视线。
他回身走进房间,关门,越过玄关,径直去冰箱里拿了罐冰啤。
“噗呲——”
易拉罐拉环被打开,发出气体外溢的声响。
然而邢舟的手却停在那里,没再动作。
他看着易拉罐瓶口,直直愣神了好半天。
昨天的话被打断,他原本是想晚上去找桑暮的,便在客厅一直等着。
奈何听到隔壁动静时已是深夜,邢舟怕桑暮太累,打扰到她休息,于是一拖再拖便到了现在。
谁料一个工作,又轻而易举把桑暮带走。
邢舟心里拧得很,好像永远都有意外和各种情况阻隔在他们之间。他好不容易迈向她一大步,现在看,又有点前功尽弃的意思。
坏心情瞬间侵占正片胸腔,邢舟有些憋闷。
想到接下来的两天见不到桑暮,还有点难捱。
直到闷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杂乱无章的思绪,他才往门口看了眼。
“谁?”
没人回答。
“砰砰砰——”
又是三声。
门外的人不说话,看起来像是恶作剧。
不知道是楼下住着的小孩,还是偷摸来贴小广告不小心碰到门的。
邢舟放下易拉罐,懒散地走到门边,开门时的情绪并不佳。
然而冷脸却在见到门外人的瞬间愣住。
刚刚坐电梯走了的人重新出现在这里,怎麽会让人不惊讶。
桑暮可能是跑上来的,大尺寸渔夫帽下的小脸儿白净,极为漂亮。特别是脸颊处,染了些运动过後的红色。
她微微喘着气,手里没了行李,一双杏眼乌亮,瞳孔若水洗的玻璃珠。
长发被她分成两股放到耳後,略微有些乱。
和邢舟相视时,桑暮还是有些不自觉地躲闪,不过片刻,她重新擡眼,坦然地看过去。
喘息仍在,带着点气音,桑暮说话时胸口不平静地起伏着。
“邢舟,你等等我。”
像是怕邢舟没听到,桑暮放大音量又说了一遍。
“你等我回来邢舟。”
“我有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