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子水盈光微微晃,但语气如凉了的白开水那样淡,他盯着她故意弯笑挤到快没缝的眸子,确认了她添油加醋,说着,“是要招揽她进工作室,但不是老板娘。那天我喝了不少酒,不记得了。但,一大帮朋友和工作室的夥伴在,那麽多双眼睛盯着,哪个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能这麽贴近,这麽暧昧。不早就得第二天传得乱?”
薛芙撇嘴,印象深刻,说,“还传得不乱吗?就是那麽近,酒後乱性,旁若无人一样地调情。知道你得不记得,我那会儿应该拿手机拍下来,以免你拒不承认。”
宋濯勾了下唇边,说,“喝完酒,向来我也不乱,只会想找个地歇息。”眉微挑,他提醒,“我又不是某个人,那晚没喝酒都像喝酒似的,'醉醺醺'上别人的床,还进别人的浴缸,不喝,都乱性。。。。。。”
四两拨千斤,说着吴雅宁呢,却总是能说回到她身上。
某个人也顿时脸刹红,想起那时的孤勇和厚脸皮,才根本无法用常理去解释,她不自在地松开了扯着衣襟的手,踢了他一脚,“说着你呢,不许说其他。”
宋濯抓住了她的脚踝,温在掌心里,放在身侧,脸都太近的距离了,他嗯了声,眼梢微微扬了下,朝她靠近。
却砰了一声。
她不想让他得逞,而後靠,头撞在了门手把上。
本来好好聊着,小猫发怒,眼里痛得凝了水花,都怪他,擡了手连连捶了他好几下,又不解气,一通乱来。
动静有些大了,宋濯拉了她的手,嘴边比了个嘘,提醒她外头还有叶静澜在的,门缝边刚刚好像闪过了走路的黑影,留意到他们吵闹的声音了。
于是,薛芙手停了,就也跟着静滞。
。。。。。。
低声聊了许久,聊得口干舌燥,乏累。
也因为生气,睡觉的时候就放了两床的被子,各分两侧,薛芙因着叶静澜还在外头没睡,她也没走,也没能去翻外头箱子里的睡衣,借了件宋濯的运动服应付。
简单洗漱後,人进了被窝里,蒙头蒙脸,转向一侧。
宋濯枕着手,仰躺着,见她还特意去找了床被子铺在他身边,饶有意思地看着鼓起的身子,见她不想搭理他,了然而说,“因了吴雅宁,所以你就胡诌了个学长出来?”
被窝里的人没动静,但是呼吸并不规律,肯定没睡。
就是小脾气一起来,又不理人了。
男人立了身子,掀了自己的被褥,知道蒙着脸的人啥也瞧不见,就转了身,说着被子掉地上脏了没法盖了,更也听不见薛芙的小声应话,钻到旁人的被褥里去,将她扣在了胸前。
“我没说话!也没让你进我被窝里来!”
“是吗?不过,这样,面对面,听得也才清楚。听见我刚刚问你什麽了吗?”
薛芙本来闭眼,其实也没睡,听着旁边人的动静,本来觉得身边凉凉的,无法入眠。忽然就贴近了个热铁般的身体,不由分说地无视她的边界,她转头看他,在暗里见着清俊无边的面孔也同样在暗里盯着她瞧。
床头灯还没关,被罩里晕着暖黄光线。
直勾勾的视线也明显,谁都不避。
他只轻轻低了下头,就亲吮她唇瓣,薛芙眸色动,屏了呼吸,感受着热,手抓紧了,但唇边不张,说着,“我可没打算原谅你呢,别来勾引这套。我不吃。”
宋濯闻言,扑了热息,靠她耳边,轻咬她耳际,没理她的嘟囔,继续亲着,感受着她的紧绷,问,“我是没明白,你为什麽要和我离婚?那些都是误会,不是吗?”
薛芙心在乱蹦着,却斩钉截铁地无情答,“你有赛车的事,出国的事,宋家的事,总有其他的事情先于我。。。。。。计划总比我这个‘意外’多,不公平的很,我不想和你处了。”
她像个赌徒一样地喜欢他,所有筹码都放了进去,却总收不回本,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她想要止损了。
“薛芙,别那麽不公平。是因为你先说了有学长,一切才那麽乱。”
“才不是,你又说我!”她隔开他,“讨厌死了,你出去。”
手臂紧了些,男人没理她的讨厌,反正她身体还是朝着他的方向,所以也不可能是真的讨厌,顺着她脸边尖润的线条,他重新衔住了她的唇,目光迷蒙地抓了她手,五指嵌入,不松。
开开合合地吻着她,很柔,也断断续续,有唔唔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着。
声音闷如此时窗外闷响的雷。
那敏感的地方在拉锯间被她踢了下,宋濯骤然而停,在彼此眼眸里水汽弥散的时候,捏了下她脸,也拧眉瞪了她,更狠狠地揉捏了她的臀。
薛芙也不是故意的,瓮声瓮气地,薄喘着呼吸说,“不小心的,你压着我腿了,麻掉了。”
被子里太拘谨,空间有限也不好施展,宋濯索性掀了碍事的,在更明亮的灯光里凝视对方,他低哑而深沉地问着,是吗。
可也不要她的答案。
而缠着她密密又吻。
在期中还掌握了一个叫“前男友”的开关。
“你那时候为什麽愿意和孙泽铭订婚?”
“因为他给足了我安全感和唯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