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芙摆明着在机场外是想嵌进他怀里,却也不敢了,上了车,和吴凤君同座,也不同他一起,避着嫌。
下午逛景点并肩走,宋濯看着直泻飞流的瀑布,低头就在她耳边说话,薛芙擡手拍他骂着他胡说,别人就来问他们在说什麽,也想听一嘴,但因为是私密事,薛芙也只能耳尖边微红地摇头,又胡诌。
游客多,偶尔她不小心被人潮撞到他怀里,宋濯下意识地揽她肩往身边带,可又听见耳边熟人的声音,尽管能靠在一起了,又碍于目光静静不说话,又默默分开。
只有吃饭的时候,坐在了一起,才自然些。
酒店的自助餐,没有大桌,各自坐方桌,霖哥同他们坐一起,吃得差不多,问着要不要夜晚去海边看夜景喝酒,薛芙处理完工作,晚上也没安排,可以去,就应了好。
霖哥在手机里找地方。
她对面坐着宋濯,喝着气泡水,没说去还是不去,他们这一帮从海宜来的男人在司机师傅的热情介绍下,都穿上了花花绿绿的衬衫。
别人穿着多少像东南亚来做生意的番客。
而宋濯不爱穿花绿颜色,单独挑了件黑白灰色带大花图的衬衫,墨镜就搭在了领口,透着结实的肌理,风流味十足。
面上却清冷着如山峰巅上的雪,万年不化,风雨不侵,微微有凉薄气息,人散漫而肆意着。
“宋濯呢,去不去?”
“有点事,你们去。”他应了不去,因为刚好碰上了来度假的蓝斯车队的旧友,人盛情邀请着他晚上喝酒,“你们去椰林酒吧吧,有室内室外的景观,环境不错,也有歌手驻唱,氛围好点。”
“行啊,宋濯说不错,那肯定不错了,就去那里。”
薛芙往後靠着椅背,摸了摸耳钉,想着那可有意思。
她去,他不去。
这个旅程更加没滋没味了。
霖哥的女朋友身上还穿着防晒衣,带着顶运动帽,从下飞机开始他们就走了一天的行程,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花了,笑说,“时间也还早,酒店送的水疗先去泡一泡吧。等十点多,好好装扮再去,去酒吧总不能穿得那麽素吧。”
“薛芙,你要不要也补个妆,换身衣服?”
薛芙穿着一袭藕紫色长裙,很休闲,头发垂顺在手臂边,咬着长吸管喝着果汁,应着好,“水疗我不去了,我去换件能艳遇的裙子,化个妆,听说这里可多五湖四海来偶遇的帅哥,这个夜晚可不能浪费。”
桌下,她若有似无地脚尖踢着宋濯。
但宋濯只微微耸肩,无动于衷,眉眼舒展着,还和她提议,“外国人也不少,高鼻五官深邃,是你喜欢的,慢慢玩。”
最後三个字特意还加重,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是你喜欢的吧。”薛芙回应着。
有个人在来餐厅吃饭前,在酒店的大堂碰上了法国女车迷,合影完,抱抱又贴面亲吻的,很是热情。
他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口红印呢。
但既然他都这麽大方了,薛芙就回了房间,换了身环脖的白色无袖连衣短裙,化了个精致无比的妆容。
等待着出发的时间,房间门铃被按响。
她赤着脚去开,也不意外地看着倚靠在门边的人,笑靥轻拂过别人的心脏,转了一小圈,问他,“我,好看吗?”
“嗯。”
“专门为今晚穿的新衣服,你没什麽事,就快走吧,霖哥的女朋友在我房间的浴室里,借用着卷发棒弄着头发,随时会出来。”
宋濯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胜雪的软白肌理上,又落在她薄如蝉纱勾勒好身材的衣服上,虽纱是白色的,但布料是死物,没眼前人此刻的清纯和魅欲,两个如此碰撞的词,能在一个人的身上同时存在,不可否认她的动人和蛊惑人心。
男人也就明知道身後走廊会有熟人走过的风险,又知道她房间的熟人会听见动静出来,他还是在薛芙要关门之际,在她的微挑衅里,挡住了门,踏了进房。
就在门边,掰擡了她的脸,低头尝了她唇齿里软舌的滋味。
凤眸往下看着她脸上可可爱爱的小绒毛。
掌心扶着她腰际,都像掏着鹅绒枕芯那般绵滑。
欲罢不能。
但,又点到即止,不能弄乱了今晚好心情人的装扮,他浅浅而离,听着两人撞在一起的心跳,笑着,摩挲了她的脸颊,让她,“玩得开心。”就放了手。
薛芙被吻得迷迷瞪瞪,口红都掉了颜色了,温热的怀抱缝隙里却插进了一阵凉风,他忽然就结束,松了手,唇边也掉了温度。
她讪讪,凝了眉尖。
真是让人怦然的亲吻,但也短骤得如疾风,没点意思。
“薛芙,谁来了呀?”浴室的人还是听到了点他们的动静,开口在问。
“宋濯,来借东西,没什麽事。”她眨了眨长睫,微咬了唇瓣,眼神示意让他快些走。
宋濯瞧了眼浴室,里头的人专心致志并没有要出来探一眼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放下手中工具的声音,他就还慢慢,低头在她耳边说,“会喂饱你的,晚点。”
“就你这样吗?等我从椰林酒吧回来,可能都不需要你了呢。”
气息都低,轻拂着躁动的因子。
宋濯抹掉她出了界限的口红,淡淡一笑,“让你玩是玩,可别过火。”
薛芙也学着他刚刚在餐桌边耸肩,风雨俱净的样子说,“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