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刚玄关也没听见开门声。
电光火石一下子擦亮。
原来是他和她。
靠!
不知为何,尽管知道面前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脑海里,还是实实在在地飘过了禽兽不是人这五个字。
这姓宋的,和他口里姓宋的,不同样都是有主的人吗?
早些时候,还在同学会里带着林若瑶秀恩爱呢。
“还有什麽意见要发表?”
宋濯冷扫了他一眼,继续的无声里,裹挟着一大早被打扰的不痛快,让薛芙不用管,去洗漱上班,他自己应付面对。
叶明礼从背脊後发冷汗,将要说的全部都吞了回去,瞳孔地震,自己在慢慢消化。
但,宋濯这里难问。
薛芙怎麽可以走!
“不是,薛芙,你站住,你们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耽误了不少时间,薛芙眼看着上班要来不及,站了起身。
才知道真相的两个人还在震惊当中,不好问宋濯,要抓着她盘问仔细。
宋濯擡了下手,让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诶诶诶,就说你们两个聚在一起,准没有好事,一只狐狸,一只狼,是狼狈真的为奸了,不用交代下?”
“你找我交代。”
宋濯擡了脚踏在沙发边,拦了去路,也擡了下巴,目光散散淡淡的,让薛芙就这麽走。晨起,他的酒意都散掉了,清爽朗月,朝着两位朋友挑了下眉,不急不躁。
叶明礼憋了点气,说,“要是能从你这里问出点东西,我跟你姓,我找薛芙。”
“问我就行了,她周一还得开早会,做主持,不能迟到。”
“靠靠靠靠!宋濯,还说你们互相没有微信,拉黑了对方,闹矛盾,这你都知道,这是闹到床上去,把床都睡塌了,你,你们!宋濯,你,薛芙,你们!”
薛芙关了门,将朋友的震惊隔绝着,回了房间里,快速地洗漱换衣服,匆匆化了个妆。
“司机在楼下了,小侧门门口。”
“连这里的小侧门你都知道!你来了多少回了?!”
宋濯拦着反应过来的两个人,同在玄关的薛芙转头说,她哦了一声,穿了鞋子又匆匆出门,也没来得及收拾屋里乱七八糟的床榻和掉在地上的东西,就跑了。
等着电梯的时候,从未关的门缝里,她看着宋濯一夫当关将两个朋友压回座位上。
他陪坐,腿交叠着,冷静也端正。
被审判,但是又反客为主的姿态,主场他在控。
薛芙不由得笑了下,多麽像学生时候,大夏日,偶然发现了冰箱里剩唯一的一块西瓜,四个人不好分,宋濯掩护着她独吃,叶明礼和谈利娜瞧着说补习的两个人迟迟不上楼,就一齐下楼,结果逮个正着,看见了薛芙手里捧着个鲜红无籽的麒麟西瓜。
也是宋濯拦在了他们面前,将所有纷扰都挡了回去,打打闹闹的,护着她无碍。
还喊着她快点吃完。
惹着两朋友讨伐她,变成了讨伐他。
好多记忆都和他有关,也有回温。
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无痕无迹的,薛芙轻易就原谅了他,她却也没察觉。
更也不知道,宋濯在出浴室时,低头,捡起了她挂在衣柜上的参观证,那些零零碎碎的足迹,因为床榻的动静,挂鈎松动,应声而掉。
宋濯捡起了其中一张印着铃鹿风景的参观证,红色底的证件底面上,黑色痕迹,有着路人写下的路线指引。
日本人的笔迹,但是是中文字,能辨认。
“近铁白子站。”
“白子circuit线,西,1号。”
“8p。”
从铃鹿美术馆出发,五十公里的路程,期间中转近铁白子站,换三重交通巴士,就可以到铃鹿F1比赛地的8P停车场。
铃鹿的约,她应过。
宋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