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才刚刚订婚,眼前人怎麽就这麽顺地喊上她的妈叫妈了,她现在对着叶静澜,还叫不出呢,还叫着姨呢。
可真自然。
带着戏谑的笑意,宋濯摩挲她的脸,让她,“说到做到。”
薛芙没想到体己话,吴凤君会一五一十告诉宋濯,于是连耳尖都红了,说,“我哄她的,孙泽铭的事情已经让她够生气了,我当然得那麽说!”
“那你怎麽不哄我?这两天,一天到晚就和我闹脾气。”
“我哄你做什麽,今晚明明是你先惹的我。”
“还有昨天晚上呢。”
昨天晚上薛芙在家加班做年底汇报用的ppt,回来有些晚,做着做着,头发没干就趴在茶几上睡着了,而宋濯则在宋家的别墅山庄半夜抽空给她打了电话。
她接了电话,从睡梦中醒来,就怪他扰她做梦,好不容易在梦里梦到一个精彩的提炼点,电话一响,就给忘记了。
责怪得毫无道理。
宋濯微低了头,笑着,见爱发小脾气的人此刻抿着唇自知理亏,现在吃饱了,她的心情被叶明礼和谈利娜的事情感染着,还不错,他也知道她提婚姻不忠的那对教师,是在担心着他们关系不稳固,未来会有变数。
于是他划拉了额边,思忖了片刻,同她又说,“你说的那些个‘他们’,都没有一个能代表我们。我丶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就看着我,对你究竟怎麽样,为‘我们的小家’,我做了多少,就够了。”
“其他的,游戏的规则随你定,时间也由你定。”
“我定?”薛芙愣了下。
他看着她,认认真真说,“从来,我说在一起,也不是空话。”
薛芙被话温得心头里暖热,压在心里的沉沉石块才碎,迷茫也才消,又转了身,也给他定了规则,点在他心头上,“那你也一样,别让我当备胎。”
“谁做不到,谁是狗。”
愉悦的轻笑,“当然。”
伸出了手掌,击掌为盟。
这晚,出租屋的窗帘都拉了起来,关得密密实实的,灯也陆陆续续地关着,屋里暗得只有两个人的轮廓,月季被开了一晚上的暖气烘得艳艳展了花苞。
女人白净的脚在男人的腰间晃荡着,他带着她进房间。
是方才他们怎麽到的客厅,这会儿就又怎麽进的房,拖鞋依旧遗落在了门口,门关了起来,薛芙没遵守和谈利娜的约定,在房间里第一次留宿了男人。
“你再试着在床上装不熟。”
男人洗漱的速度很快,在薛芙看完了两三章书後,他围着浴巾,大喇喇也湿哒哒地就走了出来,身上线条敞露着,肌肉分寸劲实,没有今日同学会上一些男同学工作後发福发囊的样子,让人眼前一亮,一饱了眼福。
临时留宿,没有家居服能穿,薛芙之前还留着他的一套帽衫运动裤,洗完後还没还,就合上书,起身从衣柜里找出来,递给了他。
宋濯用着她的浴巾在擦头发,随手一放放在了椅子上,接过,他边穿着衣服,边和她说,“这里不太方便,房间也小,你搬去我那里吧,安全性高,一般人进不去,也不会像今晚这样有车跟在你後面,还有无人机飞上楼层探视。”
不知道又是哪家媒体紧追着不放,让他也去不了她偷偷摸摸的约,还得和林若瑶分开了两辆车,声东击西,绕路到这里,甩掉来意不明的。
还来了这,在屋内了,还得拉上窗帘,密不透风。
薛芙看着他扯平着腰边衣服,说,“等你鹏城回来再说吧,你不在,我自己一个人住,到时候静澜姨丶柏舟叔问得详细些,我得露馅。”
宋濯穿好了衣服,拨了拨湿漉的头发,些些水渍飞溅到了拿被子经过的薛芙身上,她说了讨厌,又指了抽屉,让他拿里头的吹风筒吹。
“他们已经回了天府雅苑,说还是那里住得舒服。”
“但,你不在,我也不想一个人住。”
一张床铺了两套被子,两个枕头,宋濯拨着吹好的头发,干爽洁净地打算要上床,却发现她这样生疏安排,明明两人什麽都做了,此刻却还比当时在澳大利亚厮混睡一起的时候还要避嫌。
他吹头发的动静一结束,在床上的人还合盖上了书,假模假样地打了两个小哈欠,说了句晚安,拉了棉被盖头盖脸,躺下,转向了里侧。
羞赧得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