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利娜跟着小跑过来,拉住了他,“旁边都是人,你少说点。”
叶明礼就也言简意赅地说,“你要干嘛。”
孙泽铭摊开了下手中烟,朝着宋濯,扬了下,张扬在笑,说,“就真的,请你抽支烟。”
他手指了侧梯的方向,高举了上方。
也就是宋濯和薛芙刚刚单独待过的地方。
然後就也没管人应没应承,先往了那个方向去。
叶明礼更看不惯他了,要跟着去,“诶,这人存心找事,是吧。”
但话也顿停。
因为宋濯拍了他的肩头,摆手让回去,并冷冷发话,“抽支烟而已,你们别管了。”
就也略过了他们,擡步走。
叶明礼不放心,提醒了声,“宋濯,这是你家的席,注意点影响啊。”
宋濯擡了手,闲散地轻摆了两摆,头也没回,拐进了角落。
孙泽铭虽说是请烟,但等人一走到了侧梯边,他转了身,烟夹在了手上,伸出之际,却是故意在两手交锋之时,松开掉地。
宋濯嗤笑了下,也不计较,温温,抄兜而站。
听着他咬牙在说。
“你踏马大半年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你带着你的未婚美娇妻全世界跑,纸醉金迷,荣誉加身,她在医院被她父亲弄得在异地住院了一个月,无助又无措时,你在哪。”
“你灌得她以前娇娇滴滴的,遇事就知道哭,我好不容易陪她渡过去,她走了出来,开朗了,自信了,更是与我同甘共苦,与我一起跑材料厂,逐渐独立。”
“你以为她像朵温室里的花,总得养护。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吧,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放她独自处事,她成长可惊人,能帮我围事,更能独掌一面,能自己一个人同一帮老爷们喝酒谈生意合作,还能做起我的主意,大小事内外都能操办,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也成了我的贤内助,更准备着和我组小家,生个一儿一女,过日子。。。。。。”
。。。。。。
竟是发牢骚来了。
倒不如揍他一顿。
宋濯面上无波,轻擡眸,气场使然,总有让人觉得不屑一顾的错觉,但的确也是万事皆睥睨着打断问,“然後呢,你就找了前妻吃回头草,给她难堪,美其名为了你生病的孩子?”
孙泽铭愕然停,咬着後槽牙,手点在宋濯的肩头上,力道重,满是挑衅和怨气,“我踏马是错了,可你让她当地下情人,可比我混账!这大半年来,她跟着我虽然苦了些,但是她能和我光明正大进出各种场合,社交平台更也不怕晒出一两张恩爱照片,工厂里她来找我,所有我的同事朋友,都知道她有个名正言顺的称呼,就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未婚妻。我放她在光明下,坦坦荡荡,你呢。”
“让她当着小三,哼,他妈的,甚至小三都不是,你算什麽东西啊,宋濯!”
宋濯垂下了眸子,看着按在肩头上的手指头,有被戳到痛处,但是他清楚之後再也不会有这事,而微紧了眉心。
但愚蠢的是自证和反驳孙泽铭所指控的东西,他和薛芙的事情没必要解释给所有人听,于是冷冷也不置可否地说,“我和她的事,你根本也不清楚全貌,就别在这里升堂了。说了那麽许多,急急表明自己,可看来,她对你这个人并没交心。”
靠!
孙泽铭热上了头,烟都扔到了墙角,拉过宋濯的衣领,脸上曾经被他打受伤的痕迹跟着狰狞了起来。
“怎麽不交心!她窝在我怀里说喜欢,交往期间和我腻歪,搂搂抱抱,什麽都做了,除了我也没有别人,整颗心都在我身上,眼里只有我。。。。。。”
宋濯扯下了那手,从胸膛里发出了冷哼,拍了拍衣襟位置,又再一次不屑打断,“什麽都做了?”
笑里更为讽刺。
孙泽铭想起他们的恋爱禁令,心下无从找补,而顿时握了拳头,指节泛白,擡了起来。
前头炮仗声不断,他们这里的无名火更是一触而着,硝烟弥漫。
宋濯记着不能动手的吩咐,说,“你骗着她去江城三天,说帮她围事,却带着她拜码头点头哈腰,走关系。如果是男人,你就应该帮她先扛了这些事,而不是在这里鬼哭狼嚎,孔雀开屏,只会骂咧。”
“更不是在这里把自己无能,美化成她独立自主,帮你围事?帮你和一帮老爷们谈生意?”
宋濯眉心划过不耐,又沉冷着一张脸。
只有无能无用,才会把女人推在前头,让她站在风口浪尖。
孙泽铭咬了後槽牙,问,“你踏马又做了什麽?”
宋濯冷冷,并不随着他的燥乱情绪波动,只说一件,“你们回来前一晚,你们送礼拜访都一概不应的人,主动去了你们下榻的酒店,你们能提前回来,你觉得是为什麽。”
孙泽铭愣了下。
靠了律师朋友的帮忙,他们搭线了一个江城的高官秘书,打算走走关系,帮薛崇礼平下僞造文书的事,但人高傲有牌面,饭局邀请不来,上门拜访不见,礼都退了回来,让他们停摆了好久,推不下去进程。
可也就在他们在江城的最後一天,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人又忽然三百六十度态度转变,主动到了他们酒店,还主动提供帮忙,让他们柳暗花明。
原来竟然是。。。。。。
宋濯无心与他多说和纠缠,口吻淡然,却字字迫人,眸底压着暗色,说,“做,永远比说,好看也好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