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再次关上。
宋濯以为来的是叶明礼或者工作室的男□□,却见门边站着的人,而面色沉了下来。
来人皮肤白皙光嫩,进来後,脸上小绒毛不由分说沾了浴室里的热气水韵,眉眼秀气,带着点未脱的稚嫩,也带着点妖冶感,在纯白与欲之间,来回摇摆。
一双桃花眼弯了弯,朝他略展了笑靥。
是薛芙。
室内水声哗啦啦还在响,打在了浴缸的瓷璧,水带着热,氤氲得,白雾缭绕,一片朦胧。
两人之间隔了层薄白。
但也没有。
薛芙脱掉了鞋子,乖巧放在门边,人往里走,脚丫子踏上了水珠,沾上了地上残留的泡沫,越走越近,视线没闪躲,只在他身上。
直接破了那层朦胧。
宋濯手划过额边,放了下来,搭在浴缸璧沿,也在梭巡着她,她眼眸清澈,没有喝酒,比起他来,她此刻无比清醒,也明知进的是哪里而故意闯禁室。
“我台球输了,一个白球进袋,他们直接就清了台,再也一杆球没打成,不想玩了。打牌也输了,叶明礼说要帮我赢回来,开局却也输了三家。今晚,我的运气可真是差劲极了,连家门也是。。。。。。”
她小抱怨着,走近,像从前,毫无隔阂,分享心事。
但手滑过瓷台,缓缓坐了下来,就落在了宋濯延展山峦手臂的尾端,血脉奔流的尽头,在他伸手可碰的位置,知道他现在清醒,话问得小心,“我爸妈他们在医院,我没带钥匙,回不去,能在这里留宿吗?”
工作室其实离天府雅苑并不远,从西门边穿出,再穿过个医科大学,过两条马路,就是了。
虽然工作室是座三层小楼,格局大,与车队的风格一致,冷硬暗黑工业风,配色硬朗,还配了健身的空间丶招待台丶赛车模拟房,理疗室,台球室,桑拿房。。。。。。和小别墅也没差。
但改造後,卧房也只有一间,就他们所在这一间。
外头,复古钟摆又敲出了半点的声响,叮了一声。
凌晨三点半了。
宋濯漆黑带润的瞳孔才动,也才回了神,嘴边浮笑,觉得无稽,问,“他们还没回来?”
“没,”薛芙爬了三楼,微微喘着气,往他耳朵边靠近,像条小蛇,找着猎物,伸着蛇信子,视线在他凹凸有致的胸肌线上,煞有其事,又煞无其事,小声说,“干嘛那麽紧张啊,我也就上来问问可不可以留宿。如果不行,我就去前面的酒店开个房。以前我们游泳都是一起学的,潜水还是你带的我,现在,哪里不一样?”
一样,吗?
闻到了点恶作剧的味道,坐在浴缸里未动的人,手擡起,抹掉墨眉上的水,眉川里凝着浅浅淡淡的纹路,想起楼下大冒险游戏的动静,想着多半,她是被罚上来的。
听着靠近的人略鼓的心跳,他痞笑要起身,随手拿浴袍,带起了点水花,转了话,问,“才爬了三层楼,就这麽累?”
却仅倾身,而止。
薛芙小皱了鼻子,按下他肩膀,没让他起,手轻拨了拨他发梢上的泡沫痕,又吹了吹,她也学着他笑说,“没洗干净呢,都是泡沫。你别动。”
男人重新入了水,落眼看肩上的手。
薛芙拈掉了他发鬓边的泡沫,展手,给他看了一眼,然後手伸进了水里划拉了下,又说,“我不爱运动,你也知道的。”
宋濯闲闲靠回,轻叹,“知道,你一向不是缺练,就是缺操。”
平时体能教练的一句话,他随口而出,但落在了这,意味变得很奇怪,不是单纯的调侃,反倒成了男女之间的撩拨。
在此刻,停顿得有点无解。
欲再啓唇。
解释又欲盖弥彰,而彼此安静了片刻。
薛芙以往这个时候都得骂他轻浮,却没有,噗嗤笑了一声,没介意,支了身子,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了更深处探。
顺着宋濯无应答的视线,她擡了脚丫子也没入了同个水底,碰了碰已经浸得发软的人,圆圆润润的脚趾头踩着,“宋濯,有时候,你真装,明明和叶明礼他们你什麽都说,黄腔也开,却说我是女孩子,不准我说一个字,或者。。。。。。”
宋濯小腹微缩了下,被冰凉所触,敛了垂下的视线放进来人身上,悻悻然说,“来骂我的?”
“不是啊,是真要问,我,到底能不能睡这里。你一直没应,到底可不可以。啊,就这麽,你就硬。。。。。。”
脚边作坏,小指头划拉小腿,到大腿,又到。。。。。。宋濯眉心一跳,抓住了还往上攀走的脚,将人一并拉进了浴缸里,扯了她近身,捂了她的嘴,低头反问,“你想睡哪?”
热息微痒,薛芙扑沾了满身水,手没扶到支撑,沉下去,先吃了水,又浮了上来。
毛衣泡水,重重下坠,染得没有一处干的。
宋濯比她还更清楚这种恶作剧该怎麽终结,就说,“这麽想留下来,衣服湿了,没得换了,然後呢?赶紧回家,出去。”
薛芙反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珠子,听了挑衅,笑笑,推开了拉她吃水的手,反手交叉就把毛衣脱了,手一提,一扬,扔在了浴缸外的地面上。
水滴顺着脸颊,没有了遮挡,过了锁骨,通畅往下。
她的骨架匀称,纤细有度,虽然不是高个,但是该有的一样没差,像刚出笼的白面馒头,皮肤也细腻得没一点瑕疵。上身一件薄薄白色小背心,裹着不小的风光,下半身一条缀着蝴蝶尾的深蓝真丝迷你半身裙,腿长直,划过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