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将从桌子上拿的药膏放在了床沿边,再问,“你能自己触得到?别逞强,到时候一晚上都睡不好。”
“怎麽不能?”薛芙起身,接过,自行旋开了盖子,手上沾了点,往身後探,示范给人看,想打消他的疑虑。
却停在一处,够不到。
再试,还是够不着。
怀孕了,身体的灵敏度和柔软度都不如以前,那令人烦恼的点就在蝴蝶骨中间的位置,死活触不上。
一两次後,在注视的目光里,她尴尴尬尬开口,“宋濯。。。。。。”
宋濯闷笑了声,于是上前帮了忙。
只是帮完忙。
两人在床边,继续大眼瞪小眼,薛芙下巴擡了擡,示意着房门方向,态度丝毫没软。
宋濯则伸了手,明明知道某人脸上刚洗完澡,被水浸泡过软软嫩嫩的,偏偏就在她脸上捏了下,捏了一角,留下红。
然後也不意外地被她白了一眼,搡了下,被吩咐,“出去。”
他因而晃了晃她脸蛋,侧头说,“对我就只有这两个字了?指使完我就让走?我只来两天,今天已经算一天了。”
“今天都算?”薛芙眉梢微挑,知道他只来两天,可没想到今天竟然都算数,眼里愣了愣,她嘟囔着,“那你来干嘛,我明明让小关联系你,让别来的呀。来个一天,算怎麽回事?特种兵一日游啊?”
宋濯坐了下来,靠近着,“不来,你在这里该怎麽想我?误会又要放任着到什麽时候?”
薛芙擡眸,被他强大的存在感包围着,应,“我也不是就随意编排你的,我说的都是有根有据的事。”
“什麽证据?”
薛芙思忖着。
以前吴雅宁递过的情书被她毁了,宋濯没回应。後来,两人再重逢了,吴雅宁也告白过了,宋濯明确说过,从未喜欢过她。
算不上数。
又现在,也都是吴雅宁缠着。
也算不上数。
所有她怀疑的事,宋濯其实一一也都解释了,讲得明明白白的,气什麽呢。
看了眼面前人,霎那间想明白了,闹着吵着为了什麽,在他的问话下,一时心鼓鼓跳,也有些难堪不可说,于是想不到能牵扯的借口了,薛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指着门口,“总之,见着你烦,你出去。”
还是冷脸无情。
宋濯目光沉了下来,下巴轻擡,说了别的,“那。。。。。。”
“那什麽?”薛芙跟着他视线往後看了眼,光线不明,从窗外映进来的树影子绰绰,具体不知道他指哪里,捂着心口,问,“还有虫子吗?哪呢?”
猜测使人疑神疑鬼,见啥是啥。
睡的是木床,轻易有些动静就能响。
顿时,木板嘎吱嘎吱响动,薛芙惶惶恐恐地掀开了被褥,让着宋濯,快抓呀。她人来不及下床,就靠去了他手臂边,紧抓着他衣服,紧张兮兮的,被子都踢开了。
见他没动。
“你动呀。”
“嗯。”
搡搡他,她不敢看。
自然也瞧不见,男人轻揽过她,一边拍拍她安抚着,一边抓着根本不存在的飞虫。
不过,宋濯也微失笑,凤眸温温,实在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得靠这种三流的把戏来哄她。
来贪这一时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