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你家的啊?”
“不巧。。。。。。”
还真是他家的最後存货。
被酒都浸染得嘴皮子不利索了,薛芙缓着劲,想擡手。
“最後一瓶,泼了我,就什麽都没得喝。”
“。。。。。。”
薛芙不自在地放下了如他说的意图要举起的手,再问,“你刚刚说什麽?”
但宋濯可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而是缓缓点了头,若有所悟,更上扬了薄薄的眼尾,眸底里都是探究,也有猜测,更有狡黠,“那就是我想的那样,林松太说的是真的,孙泽铭你也有心敷衍,铃鹿,你去了。”
三个答案,他先下了结论。
薛芙盯着眼前人,水波微微在眼底晃动,下意识欲开口反驳,但屋内的窗户被风吹了下,发出了砰砰声,她眨了下眼,瞬撇开了脸,微微恢复理智,说,“我以为你要聊什麽呢,无不无聊,陈年的芝麻事也拿出来说。那麽久的事,我。。。。。。”
“失忆这招不好用。”
“谁说我要失忆了,你,就得这样。就得这样!”
气得够饱,又不想开口了。
宋濯收回了放在地板上的手,懒懒散散搭在膝盖上,四两拨千斤,按下她指责的手在手心,不着痕迹微微平抚怒气,“那你又得这样,别别扭扭,不应我一个回答,扯东扯西。”
“没有,我只是醉,嘴慢。”
“那第一个问题,你和林松太,你拒绝了他。”
薛芙被气,被他言之凿凿的指责,顿时脸红,也上了头,都没转过弯来,怎麽就得那麽听话,就嘴比脑子快,先回了,“我哪里拒绝了他,他知道我利用他,有点生气,怎麽拒绝,没拒绝。让他保密,是因为你们作弄。。。。。。”
话未完,宋濯侧了侧头,微扯了得逞的笑意,可也瞬间嘴角平直,落了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薛芙也才反应过来,说多了,他刚开始不是这麽问的。
也分明炸她。
林松太嘴严,从来也不是嘴碎的人。最多下楼了,他们一问情况,他有点难答,宋濯从中推测而已。
可是她却是被激得,不打自招了。
但,那又怎麽样,她话一转,抽开手,移开眼,“怎麽,你们推上来的人,我拒不拒绝,你还得管?你有本事,等我酒醒了,再让我回答你问题啊。”
说着,她伸手去拿水,说好了回答一个问题,就能拿水。
可宋濯却提了起来,举高了手,再问,“你没拒绝。”
“没!你这是第二个问题!”薛芙喝了酒,本来视线就有点飘,抓了几次更是对不准,微哑声音,一把火在胸膛烧着,“不喝了,我不喝。”
她手脚攀爬,从沙发上下来,人摇摇晃晃,推开挡路的人,要往门口去,却被拉着。
心又紧了起来,只见宋濯拉了她,在唇边比了下。
视线在门口。
门外,三四个黑影,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在问,“宋濯,我们要走了,薛芙的东西还在二楼,是一份合同。听她说,还挺重要的,她应该是回家,忘记带走了。”
宋濯要起身应,却又听门外人自行又在说着,“房门都锁了,宋濯,你睡了是吧。”
没听到回答。
门外是两三个人一起上来的,便有人也在说,“里头睡了还怎麽回答你,别吵宋濯了,他比赛回来都没停过,还应酬了我们一个晚上,酒也喝了不少,你现在说,他也记不住的。我们短信留言吧,明天看到了,他们会处理的,他们两个家也就在隔壁,问题不大。走了,走了。”
“但是,好像里头有声音啊。”
“灯都没开,里面怎麽会有说话声。”
“也是,那,那,宋濯,我们走啦。”
门外的人没有留太久,实在也太晚了,没人纠缠房间里迟迟不应还有点动静这种小细节,散了走。
薛芙听着脚步声远了,也想走。
孙泽铭来不来,她都要走了。
跟着一个同样是酒疯子的人,在这里讨论作弄的事,没点意思。
于是走了一步。
却手边发紧。
她打算抽出来,下一瞬,就已经稳稳无误地跌落回沙发上。
罪魁祸首宋濯站了起来,酒意弥散着,五官在暗里深邃且冷,不容置喙,却也不清不楚的安排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