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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第1页）

第30章

对方沉默不语，大概是被我说中了，也许在流传下来的东西中有提及圣山的所在地，但他显然不打算告诉我。

“昆仑山？”提到神山，我最先想起的是神话中的仙乡，难道它确实存在吗？

不对，我想了想，既然能作出互相守护的约定，双方距离应该不远，四川山地多，所谓的圣山可能就在附近的山脉之中。

“叶西纳蒙？”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那是我在参观文化馆时看到的，白马族人崇信并祭拜的神山。

符老爷子摇摇头。也是，他们并非白马族人，而且白马族每年都会祭祀山神，那座神山想必没有被守山的必要。

“是岷山吗？”

“是的，圣山就在这条山脉之中。”

果然！可是岷山山脉叠岭层峦，整片区域延绵数百公里，大大小小的山峰以及森林座落于此，单凭我自己想要找出一座山丶一个人，谈何容易？

“到此为止了。”我正想问清具体位置，小符却把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堵在嘴边。

“可是……”我只差一步就能问出是哪座山，就有机会搞清楚丁岑到底是不是守山人了。

“你不是只想知道图案的来源吗？我们已经告诉你了，至于更多其他的，就无可奉告了。”

“您可以开个价。”从前的我怎麽也不会想到自己还能说出如此财大气粗的话来。

“你不是单纯来做民族研究的吧？算了，不管你出于什麽目的，我都不会再说更多了。”

我的执着早就被察觉到异常，已经无法再找借口糊弄了，现在只能出下策——穷追不舍地缠着对方。可不管我如何哀求或利诱，符老爷子始终不肯透露位置，毕竟那是他们族的内部秘密。

见没办法再撬开对方的嘴巴，我暗暗叹气，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的纸钞放在茶几上。

“说过很多次了，我们虽然没钱，但你给得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你还是回去吧。”小符也叹了口气，不耐烦地说。

“不，这与圣山的位置无关，是你们告诉我图案来源的报酬。”

小符又跟符老爷子耳语了几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下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从沙发上站起并说。

送我出门时，小符肉眼可见地如释重负，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可能是为终于把我这个烦人精送走而高兴吧。

他怎麽也没料到我会在第二天再次上门，在看到我时眉毛几乎要皱成一团，把不欢迎都写在脸上。

“我今天来是真的有要紧事。”未等及他说话，我神神秘秘地地拉低衣领，露出纹身的一角。

小符脸色一变，连忙把我拉进屋内。

“你稍等。”甫进屋内，他只留下简短的一句话便迈着步子飞快地上楼。

我知道他是找符老爷子去了，于是走到昨日的位置上等候着，不一会儿，小符果然扶着符老爷子过来了。我站起身来正想说些什麽，符老爷子便摆了摆手，直勾勾地盯着我。

“请直接进入正题吧。”小符说。

“我昨天撒了个谎，其实我之所以对这个图案以及圣山的事刨根问底是因为自己身上也有一个同样的纹身。”我不慌不忙地解开上衣钮扣，并敞开衣领，向他们展示了锁骨与胸口之间的纹身。

符老爷子一拐一拐地走近我身旁，仔细地查看我的纹身，然後回头对小符说了几句方言。

“你这个纹身的来历是什麽？”小符翻译道。

“我也不清楚。”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不清楚？怎麽可能会不清楚？”

“它有一天突然出现的。”

小符眉头一皱，明显不满意我的回答，而符老爷子则面无表情，使我无法看透他的想法。

“守山人向来不传女。”对方突然抛出这句话。

我并未接话，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你是汉族人。”良久，他们才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