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游的声音带着笑意,云听的双眸很快透出一丝惊喜,她穿好拖鞋小跑到门口,站在那儿平复了下呼吸後才打开门。
“闻游,你——”
家门敞开着,云听馀下的话在看到男人手中的花束尽数止住,扑鼻的花香在鼻尖散开,她眨了眨眼,带着些错愕。
闻游俯下身,伸手揉了揉云听的脑袋,又将花束递到云听面前。
“云听,这是道歉花束,送给你的。”
“道歉花束?”云听擡起头看着他,男人眸间的疲色遮挡不住,她的心脏像是被浸入海水,闷得发胀。
走廊上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而灭了光,月色越过他的肩头洒过来,云听很快单手接过花束,她没再犹豫,几乎是扑进闻游的怀里。
他的外套还带着夜里似有若无的凉气,花香同乱了拍的呼吸声缠绵在一起,云听右手轻环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胸口上,语气轻柔,“闻游,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很害怕丶很担心你。”
闻游没想到云听在清醒时也会抱他,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几根碎毛黏着他的脖颈,带来微微痒意。
他也没有再克制,滚了滚喉结,将人更紧地拥入怀里。
“云听,抱歉。”
“你抱歉什麽?”
“抱歉,没主动告诉你这些事情。”闻游顿了顿,“也抱歉,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追你,是我的错。”
云听弯起唇角,安静地不打扰这片刻的温情,她装作玩笑道:“那怎麽办,闻游,你在我这里已经好像要减分减完了。”
话音落下,云听能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紧接着男人低下头来,靠在她的肩膀上,寂静无声的空气之中,闻游落下一道微弱的叹息声。
“那云小姐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啊。”
云听默默勾起唇角,单手拍了拍他的背,“那得看你表现了,某些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真的很难放心。”
闻游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腰,他直起身来,眼眸带着认真看向云听,“云听,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他可能永远不会告诉云听。
当他躺着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等着麻醉渐渐起作用时,他眼前出现的是她那双带泪的双眸。
云听最後拉着闻游进到了屋子里。
她弯下腰打开鞋柜,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地上,“全新的,你看看合不合脚。”
“很合适。”
屋内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两人的身上,云听这才仔细看着怀里的花束,是紫罗兰和洋牡丹作为主花,她指尖轻轻抚过带水意的花瓣,梨涡浅浅浮现。
闻游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把花整理在花瓶里,“喜欢吗?”
云听头也没擡,点点头道:“很喜欢,这是你第二次送我花。。。。。。”
话说到一半,云听意识到了些什麽,她及时止住,两人也都自然地想起来十七岁的那个冬夜和那一束带着十七支不同花的花束。
闻游倒是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他勾了勾唇角,“你喜欢的话,以後每天都给你送一束。”
“不用啦,一束花能养好几天呢。”
星期天凑到两人身边,叫了几声,云听突然想到闻游这出差已经算结束,那星期天也不会再住在这里了。小家夥将近陪伴了她一个多月,现在让它回去,云听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她轻柔地摸了摸星期天的头,目光里带着些不舍和留恋。
“最近老头子住院,我可能也没办法好好照顾星期天,你要是愿意的话,能不能再让它呆在你这里几天?”闻游自然知道云听在想些什麽,他挑了挑眉说道。
云听眼里藏不住喜意,“我当然愿意,星期天特别乖。”
“你爷爷现在身体状况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