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的柏凌,视线落在酒杯上。
他翘着腿,眼里多了一份淡淡地审视感。红酒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似乎因为年代久远,他轻轻蹙眉,沉吟了许久,才看向了管悠。
“……如果我跟他走,你会怎麽想?”
问题来得太白痴了。
人果然不能在深夜做出什麽决定,就连发表意见,也显得愚蠢。
“我会觉得你是个懦夫,可笑至极。”
三步并作两步,管悠躲过柏凌手里的空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并一口气灌下。
坐在贵妃椅上的变窄领怔怔地盯着管悠的侧脸看,视线之中,只有对管悠的欣赏。
就仿佛他还没有被管悠收付那样,眼底浮现出些许玩味。
“难喝。”
皱起鼻子,管悠的情绪很不好,他甚至嗤笑了一声。
柏凌轻轻敲了敲贵妃椅的扶手,视线落在管悠的正脸,眼角一抹红,似乎无声诉说着什麽。
顺势,管悠坐在柏凌的腿上,攀着他的脖子,和他一起看着城市的夜景。
“有钱有权的人,总是会有很多不能说出来的事情。井木做的,就是用那些人不可能言说的事情,敲诈勒索别人。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想要他死的人不少,想要他活着的人也不少。”
柏凌的声音很低沉。
“……最开始,还是我告诉他的。他要我陪客人,我说我只陪酒,那个客人,喝醉了酒之後胡说八道,把自己那些烂裤子事儿,当笑话一样告诉我,炫耀自己多厉害。”
柏凌的视线低垂,声音也因为喝了陈年的红酒,变得有些沙哑。
“我为了自保,用这种事情来威胁对方作为交换。因为他说的,也不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害怕事情传出去,对他也不好,所以只能同意跟我的交换。”
管悠搂着柏凌的肩头,抵住他的头。
心跳在此刻那样有力,成为让柏凌继续说下去的底气。
“事情做久了,我看着井木在这种名利的边缘来回捞钱,知道对于他而言,钱挣不完,也知道出了什麽事情,我就是第一个被他拿来垫背的,所以我举报了他。”
管悠看着柏凌眼里的怅惘,轻声安抚。
“你是对的,明哲保身。只要你不在井木的手下,就不会有问题的。”
管悠轻轻捏着柏凌的下巴,让他擡头看向自己。
红酒有着淡淡的葡萄香,似乎是太久没有喝酒,让一向不胜酒力的管悠,很快就醉了一样。
管悠靠在柏凌的怀里,任由他的吻落在自己的下巴上。
鼻息喷洒而下,管悠轻轻回吻着。
咸涩的液体在唇角融化,那是柏凌的泪。
“别哭了。”
管悠松开了柏凌,声音很轻,用手指胡乱擦去了他眼角的泪。
“我连累了你。”
不难看出,柏凌的确非常难过,而且声音很轻,眼里满是对当前的情况,满是茫然。
“不,没有。”
管悠轻轻吻上他的唇,亲昵地蹭蹭他的鼻尖。
“没有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