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黑,你陪我一会儿吧。”
“……”
难得一见的,同桌服软了。
可阿哑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憋闷。
主卧的床很大,文泽挪到了另一边,给阿哑空出了个位置。
阿哑这边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
她怕同桌去告状。
少年翻身从另一边抽屉里拿了退烧药,又忙前忙後地接了水,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颗糖。
阿哑坐在床边:“……”
这对吗?到底谁在哄谁?
或许她发着烧有些神志不清,吃过药後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中,有谁将拉了被子给她盖肚子。
“……”
-
她好乖。
文泽侧躺着,他不敢理她太近,怕惊醒她;又不想离她太远,害怕她突然不见了。
他一直喜欢着阿哑。
不敢说,不能说,只能放在心里。
或许,他也是个哑巴。
人生很长,文泽害怕阿哑会因为那个刺字而讨厌他。
後颈是一个隐秘的地方,在那里刺字是一种折辱,因为,文家有句话——你的每一次低头,都在向我宣告你的所有权。
就像在书的第二页写字,只要翻开,就知道属于谁。
同样的,刺字的走向也是在侮辱人。
在脊梁骨。
对于一个自尊心强的人来说,把别人的名字刺在脊骨,是不是很讽刺?
“……”
虽然文泽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喜欢阿哑偷偷写日记骂他。
至少,那一刻,她的感情纯粹,不会为了应付而僞装自己。
为什麽就不能在他面前做真实的自己呢?
床头柜的小灯氤氲了女孩的眉眼,她皱着眉,梦中也不得安生。
文泽却把灯关了。
他想,这一刻,他确确实实不怕黑了。
跟阿哑在一起很轻松,文泽想。
她今天答应了他让他尝试,那是不是可以说,还可以有其他的机会?
是不是也有机会挽回他在她心中的一点形象?
或许以後也可以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亲密一点呢?
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话,会不甘心。
“……”
那晚,阿哑不知道的情况下,少年想了很多。
或许是她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这一觉睡到自然醒。
睡到成功错过早自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