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忽然很失落。
话是他说的,可得到回答竟然还有点难过。
“你病了谁给我处理事务,不会就想着等自然干吧?你不睡觉别吵我睡觉。”
阿哑指了指开着的窗户,风从中吹来,有些凉。
“睡吧,一会儿就干了,我动作轻点,不会吵到你的。”
文泽鼻子一酸,就,感觉有点委屈和憋屈。
他不是这个意思,可再反驳又觉得别扭。
这个哑巴不是一般的哑巴,哑巴很少在外人面前喊疼。
他真的很像帮她,但总感觉在帮倒忙。
文泽抿了抿嘴,他从来没这麽费尽心思讨好别人。
但就是喜欢她,看不得她难受。
阿哑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刚要擦後脑那片,手顿了顿,最後只把毛巾搭在了肩上,盖住了後颈露出的字样。
“这麽大人了,困了就去睡。”
“我睡不着,我都这麽哄着你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哑缓缓擡头:“……?”
你,在威胁我?
“我……”
阿哑刚一张口,腹中绞痛,她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没站稳。
文泽委屈,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然後指着阿哑的脚。
“你没垫好,漏了。”
她看到了,阿哑疼得又出了一身冷汗,这没眼力见的小少爷,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行了,你别说了,东西放下,去睡吧。”
文泽觉得丢人,她肯定看到了。
他没有哭鼻子,就是被迷了眼而已。
把东西拿过去後,他又意识到,为什麽自己要这麽听话。
于是凶巴巴地加了一句。
“我凭什麽听你的?”
阿哑:“……”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麽?
阿哑知道,她这少爷同桌没什麽坏心思,就是没情商还自尊心强。
说白了就是个被惯坏的孩子。
文泽反驳的只是最後一句,他压根没意识到这句话有什麽问题。
最後还自以为扳回一局说了句:“你快点。”
一种让阿哑不知道该说什麽的无理取闹。
卫生间的门迅速合上,最後只轻轻关上——预料中的碰门声没传来。
阿哑看着放在一旁的袋子,眉头忽地皱起。
睡衣,安睡裤,内衣……还有裙子?
阿哑不是个没苦硬吃的人,也不会经常去想太过遥远的事。
再说,把小少爷惹哭了,他可是会打电话告状的。
一想到一群人围着她说教让她哄,阿哑就觉得糟心了。
算了。
“……”
处理完一切,阿哑将换洗的衣服泡在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