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哑所在的学校是後来迁到这里的,有很多年了。
至于原址……已不可查,据说已经被推平了。
阿哑没回学校,她回了文泽生前住的学区房。
自从文泽跳楼後,文家人拜托她住进这里,说什麽还有可能再见到。
什麽生前久留之地,什麽在意之人……
且不说这封建迷信的可行性,阿哑只觉得文家人搞错了。
住得久的当然是家,至于在意的人……在意的工具人吗?
那她确实是个合格的工具人,人死了都惦记她。
先前阿哑不相信封建迷信,现在也不相信。
她宁愿是觉得自己精神失常。
“……”
刚从书人世界回来,阿哑的脑子还有些恍惚。
但她还是打听了一下自己的现状。
综合来说,学校的人以为是文家人找她有事,就没管;文家的人又以为快高考了,她自己找了个地方躲清静复习,也没去打扰;至于阿哑的亲人……这个不提也罢。
这一来二去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阿哑不见了。
阿哑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她叹了口气,疲惫之馀窝回了次卧。
脑子里许多片段飞来,像雪花一样扑向她,睡意沉沉,拉着她的脚,让她不得动弹。
“……”
阿哑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是因为什麽去的巷子,又因为什麽要去巷子。
这些年,阿哑一只觉得文泽的事情蹊跷。
文泽出事前跟她打过电话,他还有要做的事,怎麽可能会轻生?
想要轻生的人不是这样的。
“……”
-
高一的某个晚自习,阿哑突然站起来打报告。
他同桌文泽都没擡,就对她说:“上厕所?你去呗。”
讲台上的老师有些尴尬,但也示意阿哑先去吧。
阿哑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出教室门,文泽就出了校门,走前还把他的校服仍在了她的座位上。
“……”
那天阿哑突然腹痛。
她来到厕所後发现,果然是那样……女生的初潮。
阿哑的初潮来得稍晚些,同龄女生在宿舍谈论哪种卫生巾好用的时候,她沉默得像个哑巴。
她平时会准备卫生巾在身上,要是有女生有什麽突发情况,比如生理期提前,阿哑也会拿给这些女生。
女生之间本没那麽多恩恩怨怨,谁为她们缓解尴尬,她们都会感激的。长此以往,阿哑收到了她们“还”来的各种各样的卫生巾。
她们说,“有借有还”,虽然有个例就此销声匿迹,但阿哑还是为此感到高兴。
或许是阿哑那句“我没有,你先用”让大家习以为常。
她们真的听进了心里。
这个班看不得关系户,与关系户“关系好”的阿哑也不例外。
更别说这个关系户上课还很嚣张,都能替老师做决定。
于是他们都以为阿哑只是普通上个厕所。
直到讲台下有人小声讨论阿哑的裤子上沾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