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开了。
她被拽着手腕拉出去,但目光依旧定格在苏雨扬身上。
苏雨扬回头看她,微微一笑。
很漂亮的微笑。简宁愣了一瞬。
“真的没事。”漂亮的人说:“现在这样就好。”
简宁这才回神,慢了不知道多少拍後回答:“……也行。”
苏雨扬的确是让她来讲解画的,字面意思。
“这个人是我吗?”她不无期待地问。
简宁沉默了。
她咬咬牙,点头。
不然呢?
“为什麽用这个颜色?”苏雨扬盯着面前的画,又指向里面的淡蓝色花朵,“不觉得这个颜色更适合我吗?”
简宁盯她,“你说呢?”
固执的疯子一个。
谁会为了一段半年不到的感情耽误事业?
谁会因为一段讲解,半夜冒着冷风跑来跑去?
苏雨扬不吭声了,她转而指向背景,“那这些是什麽意思?”
简宁懒得跟她解释了,“自己品,没趣。”
说完转身要离开。
苏雨扬连忙抓住她的肩膀,“那——”
简宁瞥见她的眼神,身体顿了一下。
行,再等你一个问题。
“——你在里面吗?”
浅色的瞳孔与深色的瞳孔对视。
理性与感性的交织。
简宁沉默了好一阵,最後说:“在。”
苏雨扬不开口她也知道要问什麽,所以在那烦人的“为什麽”出来之前,她先说了答案。
“这不是写实画,画里的也不是固定的人和物。”
“我知道。”苏雨扬倒也不是没有一点艺术细胞。
她能猜到红色的人是自己,蓝色的花是简宁。
她也能猜到背景指的是自己的处境,玻璃碎片指的是简宁的处境。
但她总觉得这理解过于浅显。
简宁收回视线,不再看她,而是看向旁边的画。
“我没法跟你解释清楚,它就是我,它也是你。”
她画的是一种感受,一种言语无法触及的感受。
现实无比重要,但又无比荒谬。
所以她会把自己在意的东西,留在这画板的方寸之地上,免得它被现实压垮。
而现在,她将自己和苏雨扬一同画了上去,以抽象的形式。
具象的画都难以解释,抽象画之下的解释是什麽呢?她讲解不出来。
苏雨扬能理解她讲不出来。
所以她问:“为什麽要画碎了一半的玻璃?”
简宁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