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雨扬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只听简宁的问题,也能猜到对方是谁。
她心下微惊,是可以直接问的关系吗?
在她看来,这次事件甚至连“事件”都称不上,只是一群穷途末路之人的孤注一掷罢了。
加之刚刚重新确认自己的心理,所以更多注意力在简宁和关系上。
“你知道了?”江澈有些惊讶。
“嗯,多少。”
“……”江澈没回答。
简宁不假思索说:“不用给他们。”
这次惊讶的不仅仅是江澈,还有旁听的苏雨扬了。
“又发生什麽了吗?”江澈立即反问。
“没。”简宁语气如常,“有第一家就有第二家,不用浪费了。”
她的语气太正常,就像是在说什麽无伤大雅的事情。
而说的内容又太客观,仿佛是站在上帝视角,理智地评判着一件事。
如果简宁是她的合作夥伴,苏雨扬会很高兴。
不过不是。
江澈与她的想法相同。
且她更了解简宁,更明白这番话有多不对劲。
“宁宁,别这麽想。”
简宁没出声。
江澈知道她其实很倔,便改口用事实劝,“还记得之前我告诉你白夜不跟你解约了吗?”
“嗯。”
“白夜不能跟你解约,原因很复杂,如果舆论又起,白夜的损失会更大。”
十几秒後,简宁轻声妥协,“那好吧。”
江澈刚松了口气,就听简宁又说:“多少?”
“……”江澈没回答,只是喊她的名字:“宁宁。”
简宁不应,江澈只能无奈报出一个数字。
“好,不打扰你了。”
通话结束,简宁放下手机,发现苏雨扬正在看着她,眼神很奇怪。
苏雨扬想起了她去白夜的那一次,也是她回国後第一次见到简宁。
那时白夜已经在撤掉凝的画了。
简宁的想法跟她不同。
她的想法建立在“白夜会为凝付这一笔钱”的基础上。
而简宁的想法建立在“凝可能会再一次被放弃”的基础上。
苏雨扬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她的心情很复杂。
印象中,简宁还是那个腼腆内向丶广受喜爱的学妹。
现实里,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就发生了改变,变成了沉闷丶不与人交的沉闷画家。
“我想自己待一会。”
相较于她的复杂心理,简宁面色如常丶语气如常。
“可以吗?”
闻声,苏雨扬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突兀起来。
「不太好,我想一个人待着。」
最开始简宁就这麽说了,但她忽视了。
而现在简宁问“可以吗”。
这是她的自由,她本无需征求苏雨扬的同意。
苏雨扬愣了几秒,答:“打扰了。”
“谢谢。”
简宁依然是用一副没有表情的脸,一双看起来十分专注的眼睛直视她。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无礼又蛮横,闻此言论并未愉悦,反倒徒增憋闷。
稍点头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