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背着摄影包,看起来用了很久,连logo都有些模糊,但不用查也知道那设备价格不菲。
他不害怕在房东面前露富,意思是不论价格如何,都要搬进来吗?
管悠心里暗自揣测着。
他自称职业是摄影师,然而摄影师的工作时间不固定,早出晚归也是常有的事情。
何况他合作的时装杂志即使没有买来看过,也肯定听说过,他的工作肯定更忙。
也就是说,他不一定经常在家,甚至还会出远门。
退一步来想,也不算是很糟糕的事情。
“那,你要住多久?”
这样的条件,是这周来的四五名房客里,最优秀的一个。即使自己本意不是为了伺候祖宗,也不免动心。
“还不确定,应该会住一段时间,如果觉得不稳定的话,我可以再加钱。”
柏凌全然不在意房租问题,尽管这已经远远超过同一个小区的其他租房价格了。
他明明什麽都没有做,但好像已经确信自己一定能住进我的家里一样,自在又淡定。
果然,他知道我的窘境,知道我现在更需要钱,顾不上质量与否。
看就知道,柏凌不好相处,让这样的人搬进来,本就不擅长社交的自己,会不会因此面对更多麻烦啊……
“那这样吧,你考虑考虑。如果是钱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见他为难,柏凌并不紧追,他拉了拉衣角,作势就要起身离去。
像是施舍一样,压在胸口的石头随着他的起身被挪开了,管悠突然觉得这房子里有自己呼吸的空间了。
深夜的客厅,只有显示屏还亮着,但早就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而变成了护眼屏保。
手指在键盘让虚无地摁着w,管悠双目呆滞,脑海里满是下午来看房的那个男人。
像是一阵狂风刮过,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
我的世界被席卷到一团糟,连收拾都不知道从何开始。
他是一阵风,我好像已经切身感受到了他的到来。
可实际上,我并没有握住他。
也永远不会握住他。
就像行踪不定,难以捉摸,只在周身停留一瞬间的狂风。
可是这感觉不差,并不是让我无法忍耐的那种痛苦,也并没有让我感到焦虑。
柏凌勾起了管悠无限的好奇心,所有管悠想要知道的答案,都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也只有他会为自己解答。
他为什麽要来我这里,他是用什麽样的眼神打量我的呢?他对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态度呢?
他又在想什麽,为什麽会问出这个问题呢?
“你有交往对象吗?我是说,不论男女的那种。”
他的手已经搭在大门的把手上了,意欲离开的人突然回头问了这麽一句。
这个问题引得管悠一愣,他很快想明白柏凌提问的意图,刚要解释,柏凌却又一次抢先了。
“我们同居,你的对象如果误会了,就不好了。”
误会?同居?
谁把合租当做同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