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邢安宥这龙,明明那般不近人情,怎得小时候生了这样一张软糯可爱的脸?
成年人的恩怨无关小孩儿,骆渊如此坚信,哪里忍得住上下其手,当即捧起小小殿下举高高,捏捏脸,盯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看了会,忽而心里一动,刚开了个口。
手里骤的一空。邢安宥一把夺了饕魇,面上不知是怒还是羞出来的红晕,狠狠道:“你不许这样对它。”
饕魇崩溃啊啊叫了出来。
骆渊一怔:“别啊殿下,你再要我仔细分辨分辨,我怎忽然觉得,你这张脸是我从前见过的。。。。。。在哪儿见过来着,我不能记忆混乱到连这都弄不清了吧。”
“你哄谁。”邢安宥只当他欺骗,更不满道,“你看它作甚,有我在此,你偏要看个,看个……”
他瞪着人不再说了,骆渊挑眉看他:“那殿下过来,不许反抗,让我揉揉脸?若有殿下,我自是不稀罕别的。”
“你想得倒美。”邢安宥面上更红,不管饕魇如何叫喊,拎着小邢安宥,哐地一声掀门便走。
屋内,骆渊若有所思按了按额角:“……东海神域,我以前是去过的吧?”
二茍点点头:“那件事之後,您是去过一次。”
“可惜了,过太久,细节记不大清。”骆渊耸耸肩,“先不提了。二茍,先前带犬妖来找我,做得很好。”
二茍呆了呆,慢吞吞应了个:“啊……您这是,想起来了吗?”
“算是吧,”骆渊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外头,“别告诉殿下。”
二茍面露困惑。
骆渊接着小声道:“待会代我向明衡真人传信,偷偷的,别被看见。”
“告诉明衡真人,诛邪境近日结界不稳另有蹊跷。司徒祭既敢拿我开刀,他手下定然准备万全,手牌怕也不只陶决宁一张。要明衡真人暗中提防,帮一帮程濯和冥界。还有,记得问他,可曾听闻被玷污的神器一说。”
“嗯,好。”二茍乖乖点头,“您一恢复,就惦记这麽多,辛苦了。”
“不然呢?”骆渊失笑,“梦醒来,该做什麽还不一样要做。”
二茍更不明白了:“那您为什麽不告诉邢公子呢,告诉他之後,您要做什麽,不会更方便吗?”
骆渊笑笑,插起他盘中不怎麽甜的蜜瓜,出神看了半晌:“也可能是清醒梦呢?”
。。。。。。
饕魇终究是被收回影中,剥夺外出权——也许还被狠狠教训过一顿。
总之骆渊出来的时候,只见邢安宥在大堂一角,拿蜜瓜切块喂了果子狸。
一想自己失忆那会儿都对果子狸干过什麽,诸如起名丶喂食丶拥抱之类,放现在他绝不会做的诡异行径,骆渊嘴角一阵抽抽。
虽然硬要说,他与三毛本质上没有深重的仇怨,无奈最初印象实在不佳,想这几日举止亲密,总有些不爽快。
为瞒过邢安宥,他还是上前,揉了揉三毛的毛发。
跑堂的小二擦着旁边桌子,热络招呼:“二位仙长,出门啊?”
“是啊,出去走走。”
小二便笑:“走走好啊,咱们清澜城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外客过来,不挨个去看看可算白来了!”
说着他扭头朝一人一龙身後张望:“哟,今天怎麽就一个小孩儿?昨天还有一个呢,跟金眼睛这位长得像的那个,是你儿子吧,怎麽没一块带着呢?”
邢安宥:“……”
“哈哈哈哈哈!”骆渊不禁大笑,“对啊邢安宥,你家小儿子呢?怎麽不带出来瞧瞧了?”
邢安宥眼神无波无澜地瞥了眼他。
小二一拍掌:“许是叫家里人领回去了吧?这位仙长的夫人?”
“哪里的话,”骆渊唯恐天下不乱,佯作认真道,“你此言要戳到他痛处,瞧他模样生得好看,可惜是个克妻的,难再续弦,现下就是个鳏夫带了娃娃仔!”
“啊,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