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骆渊凝思片刻,接过对方手里的包子:“不要算了,拿回去给二茍吃。”
二茍是府上小仙童的名字。
邢安宥沉默一下:“你能不能给他改个名字?真不好听。”
骆仙君哈哈地笑:“我喊很多年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改。”
“……”随便吧。
临走时骆渊折下一朵蔷薇,削去枝上的小刺,倾身过去塞进邢安宥的衣襟:“不要包子,那想要什麽?殿下今天很乖,主子给你奖励。”
他在灵宠胸口拍了拍,确保那朵蔷薇塞好了不会轻易掉下来,抽手回来的时候,食指指尖无意擦过对方锁骨的位置。邢安宥微蹙了下眉,很快别过眼,用手背挡了挡他:“你别乱碰我。”
骆渊怔了下,觉得这话太好笑了:“闹呢殿下,我碰你就是我想占你便宜?得了吧,少跟我立你那贞洁牌坊。”他恶劣把灵宠面庞转回,手指顺下去挠了挠灵宠的下巴,“你自己比较一下,现在这样,才是我故意要玩弄你。”
灵宠冷感的声线闷闷哼出一声,仓促间一把扣住他的手在掌心慢慢握紧,声嗓紧涩道:“你,行了……”
骆渊动作顿了下,那种怪异感又浮上来了。他歪头注视灵宠,对方漂亮的眼眸半眯着,眼角不知为何泛起些许红意,垂下来带着种松懈下来的慵懒散怠,但眼神又含着几分挣扎的抗拒与不耐,瞪着他。
只知道这个时候的灵宠不经逗,但没成想到了这个程度呀。骆渊承认这样的灵宠是挺有意思又好看极了,不由放缓语气,笑问他:“多大点事,你别这麽过激好吧?”
邢安宥咬了咬後牙,挥手甩开他:“是你太过分,这几天少来招我行不行?”
骆渊眨眨眼,从他话里听出什麽关键的东西,忽而福至心灵:“小殿下,不会是那个时候到了吧?”
“……”
邢安宥还没走远的身形一僵,好半晌,以一种很没有办法又幽怨的眼神,默默看向了他。
——
所谓那个时候,正是龙族所有成年龙在每年春季的欲潮期。
不同龙欲潮期到来的时候不定,但基本都会持续十几二十天。
这个时期的成年龙们,会萌生许多灵活运用小小龙制造小龙崽的想法,某些方面的情绪感知亦可能産生细微变化,简而言之是不能随便招惹的时期。
对此骆仙君也挺无奈的。
拿邢安宥这矫情灵宠来说,一到这段时间,小龙崽子事儿精的程度更上一层楼,尤其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随便来个陌生人碰碰更是不得了,要不是他两个之间有过几回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保不齐方才碰一下邢安宥能把他拍飞。
这也就难怪灵宠为何执意不肯拿月珠给的包子了。
一路回到仙府上,骆渊把省下来的包子塞给自家小仙童,一面交代着:“拿去趁热吃,待会帮我跑腿买点给龙补身子的药材。”
“啊,邢公子吗?他病了?”
小仙童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坐在椅子里,低着头,瞅上去有点萎靡不振的邢安宥:“府上应该还有些治风寒的药材,不然我先去找一找吧?”
“跟风寒不搭边儿。”骆渊没跟小孩儿解释那麽细,耸耸肩只说,“你到那儿就跟人说,入春了家里龙成天在屋里琢磨打洞钻孔,该拿什麽人家就给你了。”
“?”邢安宥猛然擡了头。
小仙童震惊。
拜托,连他这个小土狗变成人形都不刨洞了。
他奇怪看了邢安宥一眼,点头说:“我明白了!”
邢安宥默默擡手,捂住脸。
小孩儿临要走时,骆渊又叫住他,想了想,补充道:“还有他屋里,你看有些茶具床帐之类的东西,多买些回来备用。”
如此当然是防备灵宠麻烦死的洁癖。
小仙童呆呆仰脸看他:“您前段时间不是还说邢公子要什麽都不给换吗?”
“……我说什麽就什麽,你要是再跟他学擡杠我真不要你了。”骆渊很凶地警告。
“啊?!”小孩儿眼睛瞪圆,揣着包子,被他吓得头也不回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