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再来,快洗牌!!”
“方才输了的,一人十块中品灵石,不许赖账啊!”
“哎,急什麽啊,都记小本儿上了,谁能笑到最後还不一定呢!”
“哟,这是玩牌呢?”骆渊听声便知,身旁弟子将门一开,果然屋内几个少年盘腿围坐在一张小矮桌旁,满地佩剑符纸丢得到处都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难找。
听闻门声,几个弟子纷纷看过,徐正正果真在其中,一见他双眼一亮:“前辈,你也搭我们清澜派的飞舟?城里玩够啦?”
那还真不是玩够不玩够,下意识要想起某龙,骆渊及时打断思绪,捡着空子往里走:“上哪不是玩?你们清澜派弟子平素日常这般悠闲?玩的什麽牌?带我一个啊!”
几个弟子既与徐正正相熟,大多数知他在少伏山的事迹,又是好奇,又是笑呵呵给他腾了个位子出来:“我们清澜派弟子修行课业焦头烂额,平常才不是这副悠闲松散样儿呢!”
徐正正洗着牌应和:“是啊是啊,可别说我们败坏了宗门形象,大家平日那是相当刻苦!难道前辈跟我们这麽大年纪就不贪玩儿了?诶对了,前辈是哪个宗门来的啊?”
骆渊哈哈笑道:“我说出来可要吓坏你们了,我不说。”
“大陆上哪有吓坏人的门派,你一定是散修。”
“是是是,我是散修!”骆仙君自认是个接地气的神仙,坐在小孩儿堆里,拿过牌大致熟悉就开打,“你们今日下山除祟这样浩浩荡荡的,事儿棘手吗?”
“怎麽说呢,这些年鬼道横行,到处都不太平,说棘手也棘手,但已司空见惯了。”
骆渊挑了挑眉。无论前世今生,司徒祭在凡界做手脚的时间大差不差,唯有百酒会的玉仙酿,和近日恶鬼捉鬼一事超出他预料。
若说玉仙酿是司徒祭为了钓他出马,後者就不知缘由为何了。
他出了张牌:“跟你昨日说的恶鬼捉鬼一事可有关联?”
“这事儿已经不归我们小辈管了,”徐正正道,“恶鬼齐出山,比及少伏山那次危险许多,现在都是师兄师姐跟着前辈这个资历的修者在办。不过啊,我听说……”
“听说什麽?”
徐正正小声道:“听说有修者为这事,捉去一个恶鬼的老巢,在那里看见某种很恐怖很血腥的仪式,像是有什麽献祭啊,祭魂啊之类的大阵法,据闻被丢进里头的小鬼跟被凌迟似的,叫得可惨了!”
有弟子惊道:“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它们不是同族吗?又是给什麽东西献祭啊?”
“……”
骆渊默默旁听,未发一言。
若此事当真,司徒祭背地里做的事情可不单是阴险可怖能概括的,这麽多小鬼的怨气,统统拿去献祭给他一个鬼麽?但上次见面,又不像……
突然“嗡”的一声巨响。
身下猛烈震动,所有在座弟子齐齐身形歪曲,颠倒摇晃,满桌子纸牌到处乱飞,有人惊呼。
“这是怎麽回事?!”
“飞舟有异?撞上什麽东西……不,不像啊!怎麽又停下来了?!”
震动维持短短一刹,衆弟子倒的倒,躺的躺,这时候面面相觑,立刻爬起身,提起散落佩剑符咒,迅速拾掇起来:“先出去看看什麽情况。”
徐正正将剑往腰间挂:“前辈,你在这儿等等还是?”
“等什麽,走吧,一起看看。”骆渊摆摆手,清澜派和衆多小弟子给他的印象不错,若有难,顺手帮一帮便是。他啥也不用收拾,先一步出了门:“往哪儿走?这底下我不认路。”
“这儿这儿!”几个小弟子带他一路奔跑,直到甲板之上,但见不远处另有一座飞舟停驻云间,内有激烈搏斗之声不断传来。
领队的清澜弟子焦急指挥:“那座飞舟上的仙友捉了近日鬼道主谋的恶鬼一员和小鬼无数,而今运输途中遭遇鬼道截杀,信号传出去了却还不知救援何时能到,现在所有金丹期以上弟子随我同行支援!”
“是!”衆弟子齐声。
骆渊在旁盯着那飞舟微微蹙眉。
不单是要帮清澜派的忙,哪怕冲对方捉了鬼道主谋的一名恶鬼,他也是要亲自上去看看的。
就不知刚过月圆夜,他亲自前往,魂魄可会出了岔子。若是有邢安宥同行相助……
呵,想那个龙崽子作甚。
骆渊撇撇嘴。他他妈就是死外头,也绝不可能拐回去找邢安宥帮忙!
眼看清澜弟子御剑腾空,他当即跃上船头,向云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