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找到灵宠做坏事的证据丶确保能将灵宠拉下来当狗之前,他并不打算将彼此之间的事情往第三个人耳朵里传,又不是什麽光荣事迹,也怕说多错多。
他将脖颈上海螺取下:“倒是半鬼身的解决之法,我求来一个。您帮忙看看?我觉得有点儿难办啊。”
明衡真人不很能信服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接过海螺,以灵识查看。
越看,明衡真人表情越是微妙:“这是说你的魂魄根基不稳,若能找到真正契合你的本命法器,炼化并与魂魄牵系,便可能解决你的半鬼身?”
“不错,是个办法,你该知道远古时期,镇压诛邪境恶魂的,也不过是数位初代仙神的本命法器。可你……”
“可我会受到炼化法器排斥,根本没办法和任何法器结契。”骆渊耸耸肩,“这个问题无解。”
明衡真人叹了口气。
骆渊不愁,反而哈哈笑了声:“您一直以来帮我救我,我也不瞒着您,凡界水月楼有一样法器封印得了我体内鬼魂魄,我既收不了它做本命法器,它又对付得了我的鬼魂魄,这之间到底有什麽关联,您觉得呢?”
明衡真人一点就通:“你是想找水月楼法器的替代品?”
“是啊,不跟他们周旋最好不过了。”
明衡真人直皱眉:“不好说啊,总觉得给你出主意的人,在套用远古时期封印诛邪境那一套……”
“不若这般,改日看冥界那头,可否分出来个镇压诛邪境的远古法器予你试探,水月楼那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行,改天又得去麻烦一趟程濯了。”
骆渊想了想:“看在我这麽惨的份儿上,咱们这边,您最近尽量别找我办事成吗?过了这段时候,我任您差遣绝无怨言。”
明衡真人呵笑:“你说什麽惨,难道不是东海神位更叠,那位小殿下免不得要来几回天界,你在与他回避?”
骆渊笑笑,摆手向殿外而去,却不答了。
……
上天庭环境素来严肃清净,近日来也因灵宠的事情多了不少传言。
要骆渊来说,这群人也是闲得蛋疼。
他们不质疑问天阁的观测,不会说他骆仙君背後扶持灵宠登顶神位,但最是喜欢拿他与灵宠过往与而今的关系说事儿。
诸如:“东海的小殿下既有今日,当初在骆仙君手底怕是无时无刻不想翻身做主,只那骆仙君独自做的痴情梦。想也是好不可怜。”
妈的。骆仙君在心里狂骂。
我做你祖宗的痴情梦!你祖宗痴得都要掀棺材盖找我给我跪下了!
再诸如:“你没瞧见上回,骆仙君不肯来小殿下的继位礼,想来是与小殿下掰得不痛快,毕竟殿下发达了,哪里还瞧得上他,自然就与他撕破了脸,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是个什麽样的滋味。唉,是好生可怜。”
?我他妈看他不爽怎麽了?!
骆仙君忍无可忍,懒得多计较,正欲快步走开,暗中记下这几个嘴碎的东西,来日找准机会再使绊子。
忽有人瞧见了他,率先与他招呼:“这不是骆仙君,许久不见啊!我们正说,还是你骆仙君看灵宠的眼光精准,我们养灵宠就没这个能耐,养着就一直烂在手里,哪儿还发达得出去?要是真养了一个出息的,纵是要我和他关系垮掉那也是心甘情愿的,说出去多威风啊!”
“?不是,你神经病啊。”
送上门儿来的,骆渊不忍了,张口就怼道:“早他妈听不下去了,一口一个可怜,一口一个我把关系养垮了,他哪里瞧得上我,你们他妈的什麽心思自己不清楚啊?!”
“哎呀,这……”
“别跟我狡辩,”骆渊冷笑,“数日不见就冒犯到我头上来了。是,我灵宠跑了不给我当了,这是真的,但真不真假不假的,管你什麽事儿啊?!”
几个路神对视一眼,便有人道:“骆仙君实在误会,我们并非恶意,说的也确实是实情。难道你与那位殿下不是关系不佳,否则怎得上回继位礼都不肯来看一眼呢?”
另一人道:“再说了,我们也不过是出于同情,那位殿下背後不知是得了什麽人的扶持,才有如此成果,可不就是瞧不上你了嘛?”
瞧瞧邢安宥那个死龙崽子给他添的麻烦有多少。龙都走了,还後患无穷呢!
骆渊听得可太好气又好笑了,正欲出言反击。
忽觉身侧罩下一片阴影,不待他侧首,後颈落了一点温热感触按住了他,一道清淡嗓音随之传入耳中。
“瞧不上,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