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操蛋了,老天最是喜欢把人往死里玩儿……偏是这种时候,怎麽之前不见邢安宥那个没良心的白眼龙往他这儿来呢?!
。。。。。。
直到入夜,骆渊也未缓过劲儿。
太要命了,尴尬得几欲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别出来。
白日那会,不等他解释什麽,陶决宁从他这儿得了个确定的答案,愈发阴沉离去。
而他那不请自来的白眼龙,同样是低下眉睫静默站了片刻,自己默默走掉了。
……妈的,走什麽??倒是当场嘲讽奚落他一通啊!!
受不了,怎会有这样离谱的事呢?
也许对邢安宥而言,他的契约,只是下等的象征与约束。
可对他而言,正如他不能接受陶决宁,灵宠的位置,自始至终就是无可替代的,灵宠一词代表的,也不单单只是灵宠,随着对方离开变得空荡荡的一片,如何也不能填补。
正因此,有些心思,只他独自知晓便好。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解除的灵宠契约就够他认清事实,已经发生的事不能改变什麽,唯有及时止损别栽得更狠,就连对邢安宥那点儿微妙的心意,也该慢慢去尝试转变。
总而言之,今日这事儿绝不能这麽算了!!
骆渊抓着头发,在榻上翻来覆去,不知翻滚多少圈,终于是咬牙切齿,一个奋力爬坐起身,赶去桌旁抽张白纸,提笔刷刷开写。
。。。。。。
当夜,东海珊心居。
看出面前小主子的心不在焉,面前的螯蟹族长出声试问:“所以那位。。。。。。?”
邢安宥回过神,稍擡了擡眼。
这说的是邢睿天的事情。
自从确认母亲亡魂被邢睿天暗中操作,落入奇怪的人手里之後,他更拿定了将其找回,好好安葬,送往冥界转生的主意。
幸而,连日来对邢睿天的审问,已有了些成效。
“切忌懈怠,照常处理。”他道,“虽有迷阵防守,但尽量避免外人接近。”
螯蟹族长应下了:“再就是天界那头方才传来的两道消息,一个来自月仙岛,是张请帖。”
邢安宥看了眼,并未打开:“另一个呢?”
“呃……”
螯蟹族长露出明显是觉得磕碜的表情,取出一份表面皱巴巴的,不知是暴躁揉搓多少遍,才被好好折叠扎起传来了的信笺。
邢安宥:“……”
信笺入他手中,束着的一道金丝消散,打开来便是潇洒狂放的潦草字迹,显然出自骆仙君。
其上先是斥责了他默不作声来去的无礼行径,继而。。。。。。
“白天那些话,一个字儿都别信!纯是糊弄陶决宁那蠢货的戏言!你信我讲的话?那你的小龙崽呢??别把人笑掉了大牙!笨得叫人伤心一龙,我说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你要不要信?!”
——信函末尾,画上了简易的小人霸道举拳头暴打小龙,小龙脑袋鼓起大包的图画。
邢安宥捏着纸张边角的手指紧了紧:“…………”
“无聊。”
他闭目轻呼了口气,将纸张团起丢回桌。
——
月仙岛,一个如仙境妙不可言的地方。
它超脱上天庭以外,据说是初代月仙亲自从下界南疆沃土,与花果仙山搬移过来的土地,以神力浮空于高天之上,构架出的丰沃富饶岛屿。
此处四季如春,种植的花果灵植繁多,甫一登岛便有淡香扑鼻,清风浮动,漫天花雨扑面而来。
一袭红裙的女子坐于菩提树下,漫不经心拨弄用凤仙花染了色的指甲:“你不是与小桃花说了不肯来,怎得又跑来了?”
骆渊坐在树枝子上,啃他方才摘来的苹果,悠闲晃荡着腿脚:“来凑个热闹呗,当时一时冲动,後来一想请帖送上门,我若不来,实在是不给月仙面子啊。”
“你给我什麽面子,”月仙不屑道,“你不就是馋我邀约写明了,若携有情之人来参与,便有机会获取来年果子随意采摘的资格。你一孤家寡人,带个小狗,就来我这儿瞎掺和。”
“小狗怎麽不能有情?”骆渊拍拍身後探出来的二茍小脑袋,笑笑与她转移话题,“打个商量,以後叫你门下那陶仙君少来缠我了行不行?”
“嗯?”月仙略有诧异,“怎麽,关系不好了麽,你二位?那孩子,心思很灵巧的啊。”
“哎,有些事儿说不清。”
月仙不置可否。
骆渊啃着果子想了想:“不管行不行,再跟你问个事儿呗?你对我识海做过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