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苗有些疑惑。
何初煦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其实心底比青苗更疑惑。
“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呢?”
男人轻声问道,嗓子微哑带着酸涩感。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不论在哪里遇到,这人看到自己的第一表情永远是灿烂的笑容。
刚认识,就可以答应黄京的要求陪自己吃饭。
看到自己犯病,比本人还要着急。
给自己制定专门的疗养计划。。
甚至因为自己打架,而受伤。。。
到底是为什麽?
如果说只是因为儿时认识,那他是绝对不信的。
青苗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瞒着他,但是莫名对他很好。
没有任何理由的好。
青苗闻声擡眼看去,何初煦红着眼皱着眉。
他伸手轻轻抚摸那人紧锁的眉头。
何初煦微微一愣,随即放松下来,也逐渐平复了心态。
青苗能察觉到现在何初煦复杂的情绪,他能感觉到何初煦的心跳的很快。
如果此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就可以说出原因了。
要是没有何初煦,自己早就死掉了。
当时还没有被移植的小蒜苗,其实根部已经快烂完了。
只是强撑着使自己看上去绿意盎然罢了,实则内部已经快要腐烂了。
是何初煦,发现了青苗,把青苗移植到了他自己捏得陶盆里。
精心呵护自己。。
何初煦见青苗不说话,也不准备刨根问底了。
他为青苗拉好衣服,又低身上前埋在青苗的颈窝里。
没关系,要是不说也没关系。
就让他再关照自己一下吧,一下就好。
何初煦擡手将青苗环抱住。
脖颈间被发丝蹭地有些痒,青苗心底也痒痒的。
他偏头,好像闻到了身旁那人洗发水的味道,薄荷味的。
刹那间,脑海中的想法就要挣脱开来,如惊雷刺穿云层,幼苗冲破土壤。
他冲动地几乎压抑不住嗓音:“何初煦,其实我是。。”
咔嚓——
寝室门被打开。
话语突然暂停。
伴随着黄京他们进来的聊天声,青苗僵硬住了,何初煦也从他身上起来。
差点。。差点就要暴露了,差点就要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青苗呼吸微微停滞,冲动的後果是一阵害怕。
然而他看向何初煦,却发现何初煦脸色阴沉地可怕。
原本就凌冽的五官,现在面无表情就像是来索命的无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