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回到家已是深夜,何初煦无心在做其他事。
他机械般换鞋丶走到沙发前,躺下。
开学前期事情多又杂,学院人手不够,一个人当十个人在干活,到现在周末了他才能好好休息。
晚上吃的有点油,胃有些闷胀,但何初煦不想管。
房子是大一下组的,一室一厅一卫还配一个阳台的标间,现代简约黑白风,明亮宽敞。
还没躺尸多久,电话就响了,何初煦深深叹了口气,好似要把体内浊气与烦恼吐出。
他颓废地提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阳台不算大,右侧装着洗衣机,外侧摆放了一排嫩绿的万年青虎皮兰。
何初煦喜欢植物,是因为他已离世的爷爷。
何初煦是被爷爷在老家带大的,小镇靠山吃山,到处是植被绿叶,花花草草。
老爷子在後院种了一院子的菜,前院又种了些花草,房子被绿色围绕,温馨又舒适,和谐又淡雅。
何初煦学爷爷的,也挖了爷爷种的东西,转移栽到了自己的盆里,当作是自己种的植物。
小小的他还给种的东西分了类,这些爷爷说不能吃,就放在这边当作观赏,那些爷爷说能吃,就放在另一边,等再长长就割了和肉一起炒着吃。
可惜他没能吃到自己种的菜,爷爷就走了,自己也被父母接回了城里。
但种植的习惯保留了下来,无论在哪里,何初煦都觉得房间里有点绿色的自己才会安心,仿佛回到了那个小镇。
自己早已和小镇割舍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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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窗户,昨日的一场大雨吹走了高温,如今深夜微风徐徐,静下心来还能感到一丝凉意。
可惜现在何初煦正烦躁着。
“喂,妈,怎麽了?”何初煦坐在阳台上的小凳子上,两条长腿弯曲抵着前面的盆栽无处安放。
他摸了摸盆里的土壤,窗户紧闭植物没能享受昨天的雨水,土壤有点硬,该浇水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小煦呀,飞燕和我说你这周不回家了,你现在在出租屋里吗?”
“嗯。”何初煦轻声回答。
“怎麽不回家啊,妈妈不是和你说了这周回家休息的吗?妈妈还做了很多吃的等你呢。”
何初煦听到那人的话,心中一紧,不自觉的分泌大量唾液,胃中翻滚,胸口似乎有东西抵着。
“妈,下次吧,我最近学校有点忙,回一趟家太浪费时间了。”何初煦屏气,低头按了按太阳xue,咽下口中的酸涩。
“好吧,那你要是想回家的话要提前和妈妈说啊,妈妈在家等你。”
“嗯。”
何初煦下意识的回答,其实已经没听电话那头在说什麽了,只是不停的回答又回答。
他转移注意力般盯着那些绿色盆栽看,却发现有一盆金枝玉叶好像在左右摆动。
活了一样。
何初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叶子,又捏了捏。
不动了。
好像是幻觉。
何初煦起身,挂断电话离开了阳台。
并未看见身後的那盆金枝玉叶在疯狂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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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不是梦。
青苗在金枝玉叶内颤动不止,导致盆栽叶子也疯狂晃动发出沙沙声。
刚刚那只手,仿佛透过叶片抓住了青苗的灵魂,青苗蜷缩着被包裹,炽热的温度将他燃烧殆尽。
呼吸不了,控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