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走吧。”何初煦没什麽表情,只是上前牵过青苗的手。
“我们,我们去哪?”青苗被扯着有些跌跌撞撞。
何初煦放慢了脚步,“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们去睡觉。”
此时青苗才想起来什麽,说:“我没带身份证。”
青苗有些慌张,对接下来的风餐露宿有些不安。
难道自己要睡天台下了吗?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着,何初煦也不在搭话,只是时不时看看青苗的脸色。
直到他们走到了何初煦的出租屋。
青苗站在熟悉的大红门前,有些不知所措。
“我和你睡吗?”青苗问。
何初煦开门,侧身让青苗进去,“是啊。”
“收留你一晚。”何初煦笑了下。
青苗捂着脑袋晕乎乎的进去。
“你好好哦。”
小蒜苗呆呆地坐在了沙发上,望着空气有些呆滞。
何初煦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新的睡衣递过去,又顺手摸了摸青苗的额头。
温度降下来了。
“你先去洗澡,温度打高点洗热水澡。”何初煦又给他一块新的毛巾,“有什麽不舒服的就叫我。”
青苗被推去了卫生间。
洗澡时,青苗才彻底清醒,水雾弥漫,但是他能感觉到门外有人守着。
很安心。
何初煦给他准备的睡衣偏大了,可能何初煦本人穿着正好,但是青苗穿着裤角大了点。
青苗也不太在意,挽了挽,走了出去。
何初煦靠在门框边,不知道和谁在聊天。
这麽晚了,还有人没睡吗?
何初煦听到声响,放下手机,擡眸望去。
纤细瘦弱的身子被套了个宽大的衣服,领口滑下露出了泛红的锁骨。
何初煦没有短裤的一套睡衣,青苗可能嫌长了踩脚,将它挽了起来,露出脚踝。
脚踩着大了些的一次性鞋子,有些晃脚。
浴室冒着腾腾热气,使得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眼睛也有些迷离,不知是被熏的还是困了。
何初煦盯着青苗看了会,喉结微动,有些沙哑道:“你先上床,我去洗。”
青苗乖乖爬上床。
这不是青苗第一次睡这张床了,他熟练的往床上一滚,缩到了靠墙的位置,霸占了唯一的一个枕头。
青苗将脑袋埋了进去,这个枕头,这个床,都有何初煦的味。
那个能让他安心的感觉。
本来就生病,有些奄,又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青苗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何初煦出来时,就看到一个毛绒绒的黑色脑袋背对着他,身子手臂青苗全都缩在了被子里,身子蜷缩在一起像个小虾米。
男人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又俯身伸手朝睡着的那人额头摸去。
发现体温降下来後,才如释重负地坐在一边,看着睡着的那人。
何初煦眼神晦涩不明,独自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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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苗彻底好了,因为吐了一晚,胃里空荡荡的。
于是青苗很早就被饿醒了。
他恍恍惚惚地下意识想伸个懒腰,但是发现自己被什麽禁锢住了。
青苗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具肉。体。
什麽东西啊?
他勉强将手臂挤在自己和那个肉。体之间,推了推,没推掉。
是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