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带着一种被无端指责的受伤和委屈,连声音都拔高了一点:“Aesop!别总是这样整蛊我好不好?”他眉头拧起来,像个闹别扭的情人,“你还没给我早安吻呢!我可真要生气了!”
他像是被伊索的冷漠激起了小小的脾气,带着点赌气的意味,再次向前逼近一步。
伊索立刻後退一步,後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那“西奥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混杂着委屈和执拗的光芒,继续靠近,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伊索紧绷的手臂。
就在那带着暖意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伊索皮肤的瞬间,伊索猛地仰起头,不再看眼前这个虚假的幻影。他金色的眼瞳仿佛穿透了这封闭的囚笼,投向虚无的,掌控这一切的幕後。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蕴含着雷霆般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审判的号角在这虚假的温馨囚室里轰然炸响:
“Theodore——!你在哪儿?立即停止你这无聊透顶的游戏。”
“无聊?”
“有麽?”
那个前一秒还委屈纯真的声音,瞬间切换,所有的温柔,无辜,孩子气如同劣质的油彩般剥落殆尽,熟悉的,带着慵懒磁性和致命讥诮的语调,重新流淌出来。
眼前的“西奥多”停下了逼近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彻底变了,那水晶般的温柔被熟悉的狡黠星芒取代,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带着洞悉一切意味的弧度。
真正的西奥多,终于撕下了那层天使般纯良的僞装。
他目不转睛地环抱着手臂,红发在灯光下流淌着丝绸般的光泽,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伊索紧绷到极致的状态,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
“这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麽?”西奥多的声音带着蛊惑的低沉,指尖轻轻拂过自己垂落胸前的长发,“一个温顺的,纯洁的,你期望中成为的天使版西奥多。”他轻笑一声,“我以为,你会很喜欢的。”
西奥多的目光扫过四周光滑冰冷的墙壁,最终落回伊索写满抗拒的脸上,语气陡然变得轻松:“但游戏总得继续。”
他摊开手,姿态优雅又带着点无赖,“这是最後一个故事了。”
第三个故事,他们是一对已婚的同性夫夫,小房子里摆满了他们亲密的照片。
“熬过去,你就能出去,继续做你那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大天使长,执掌你的圣域律法,俯瞰衆生。”
西奥多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最後的距离,空气中无形的弦绷紧到极致。
西奥多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诱惑和直白的残酷,清晰地钻进伊索的耳膜:“规则很简单,这是一间……不□□,就不能出去的房子。”
他的眼眸紧锁着伊索瞬间收缩的金色瞳孔,笑容加深,“来吧,Aesop。这没什麽大不了的。”
“性,对于天使而言,不过就是一种低等的生物□□行为,一种毫无意义的物理摩擦,不是吗?”他歪着头,“天使没有繁殖的需求,天使那由神圣法则编织的,完美无瑕的脑袋里没有人类对于贞洁的定义。”
西奥多向前逼近,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仅仅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一个通关的钥匙,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天使崇尚灵魂的纯洁,而不看重□□。
换作别的天使面临这样的问题,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去行动。
伊索也该如此,但当他注视着西奥多的脸颊,会情不自禁地回想到那个梦魇,他惊讶地发觉,自己只是看着西奥多的嘴唇就开始浮想联翩。
他仿佛堕落了,已经陷入了“西奥多”的泥沼中。
如果他不阻止,他们会彻底把自己的灵魂焚烧殆尽,献给魔鬼。
不——
那麽他就变成了和西西里一样的蠢货。
他要将西奥多带回圣域,恢复他的荣光,而不是毁灭!
“我不会那麽做。”伊索再一次坚决地拒绝。
听到这样的回答,西奥多的动作变得极具侵略性,他伸出手,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目标明确地探向伊索紧抿的唇。
他的气息混合着一种冷冽的芬芳和某种原始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网,牢牢笼罩在伊索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