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
“真正的直男,对同性可不会有半点感觉。”他搂着沈驰飞腰的手臂又收紧了一分,让两人的下半身贴得更近,暧昧的温度和硬度不容忽视,“你要不要,亲自证明一下?”
“怎麽证明?”沈驰飞问。
“很简单……”吉苍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唇息拂过沈驰飞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你靠近我一点。”
一个小时後。
沈驰飞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只有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後悔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
吉苍看他这副反应,终于憋不住,捂着肚子笑得肩膀直抖,眼角甚至渗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沈驰飞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剐过去,却因为眼底残留的惊惶而少了几分威慑力,反倒平添了几分狼狈的性感。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被拽回到那混乱不堪的过程之中。
吉苍的手,如灵动的游鱼般,灵巧地滑进了他的裤腰。
就在指尖触碰到那敏感命脉的瞬间,沈驰飞只感觉浑身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剧烈地一抖,那感觉,仿佛被一条无形的毒蛇死死咬住了要害,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与惊骇,如同汹涌的浪潮,从尾椎骨猛地直冲头顶!
总之,沈驰飞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嘘…放松点,宝贝。”吉苍强硬却又不失温柔地将沈驰飞紧绷的身体拉近,让那颗混乱的脑袋靠在自己坚实的肩膀上,“慢慢的……呼吸……”
沈驰飞僵硬地靠在吉苍肩上。
吉苍一只手在吉苍身上,一只手在沈驰飞身上。
沈驰飞在对方技巧娴熟地安抚下,最终,竟在另一个男人掌控的手掌中,被迫重温了一次如同青春期少年般失控的悸动。
两人同时释放。
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尚未平复的呼吸。
沈驰飞彻底自闭了。
老天爷,他居然也是一个gay。
“脏了……”沈驰飞的声音沙哑干涩,推开吉苍,指着自己病号服上不小心沾染的一点粘腻湿痕,“你给我弄干净。”
吉苍看着他那副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样子,低笑着举起手,使用助势[焕然一新],微弱的能量波动拂过,他们身上的污渍瞬间消失无踪,连同空气中那丝暧昧的气息也一并被净化。
吉苍趁热打铁,乘胜追击道,“告诉我,你是单纯对男人有感觉呢,还是单单对我?”
“闭嘴。”沈驰飞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吉苍没有再继续逗弄,只是把沈驰飞结结实实地拥进了怀里,不再是调笑,不再是试探,这个拥抱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将脸深深埋进沈驰飞的颈窝,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其实…”吉苍的声音透过紧贴的胸腔传来,所有的戏谑和轻佻在这一刻抽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沉入水底般的,令人心悸的低哑,“也不喜欢男人的。”
沈驰飞身体猛地一僵。
“我只是…”吉苍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喜欢沈驰飞这个人而已。”
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深红色的厚重窗帘如同凝固的,流不尽的血,透不进一丝天光,将室内渲染得压抑而诡谲。
冰冷的地板不断散发着寒意,仿佛带着恶意的触手,贪婪地汲取着人体残存的热量,无声地逼迫着身体本能地寻求着唯一的温暖源
吉苍的下巴轻轻蹭了蹭沈驰飞的发顶,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几分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和一丝奇异的安抚力量:“放心,我会等着…”他顿了顿,唇几乎贴着沈驰飞的耳廓,吐出滚烫的誓言,“等着你主动亲我的那一天。”
“现在。”吉苍说:“什麽都别想,睡吧……”
黑暗中,沈驰飞僵硬的身体,在吉苍沉稳的心跳声和温暖的怀抱里,终于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放松下来。
那冰冷的,令人恐慌的未知似乎暂时被隔绝在了拥抱之外,一种奇异的疲惫和微妙的安心感交织着涌上心头。
最终,他认命般,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疲惫和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妥协,擡起手臂,轻轻地,试探性地回抱住了吉苍结实的腰背。
两个高大的男人,在充斥着消毒水和诡异规则的精神病房里,以一种近乎抵死纠缠的姿势紧紧相拥,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抵足而眠。
这似乎,也没什麽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