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星屿微笑摇头。
“星遥,我们是怎丶怎……”
“什麽?”
“没什麽。”
墨尘犹犹豫豫,终是没有把想说的话问出口。
离星屿不好奇也不追问,他眼睛瞟向前方不远处的花摊,欢快道:“那边有卖栀子花的!你再送我一枝吧,就像七夕那天一样。”
“七夕那天?”
“对啊,”离星屿依偎在墨尘肩上,娇嗔责怪,“你不会连我们互通心意那天的事儿都忘了吧?”
七夕……栀子花……
墨尘脑海里掠过一段记忆闪回:夕阳落尽之时,自己将一枝洁白的栀子花放入星遥手心,下一刻,那朵花出现在星遥的耳侧。
他想起来了!
就像怪音说得那样,七夕那天,自己向星遥做了告白。
星遥接受了自己的花,也接受了自己的人。
墨尘侧首望向身旁人,潜藏春水的眼眸中满绽爱意:“没有忘,那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会忘记。”他温柔地绕着离星屿的手指,“走,我们去选一枝最美的花。”
二人亲密挽手,信步走至花摊前。
离星屿一眼便相中了一枝盛开的白色香花,他拾起那花,将它递给墨尘。
“帮我戴上,就戴在和那天一样的位置。”
“好。”
墨尘笑盈盈接过栀子花,轻轻拈动起纤细枝茎,擡手间,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他不知道该把这朵‘知子心’,别入‘星遥’哪一边的发鬓。
那天,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
他赶忙去回忆方才记忆里的情形,可越努力去想,记忆中的画面便越模糊不清。
墨尘看着手中的栀子花,眼前忽而浮现出了另一幅场景,一个截然不同的记忆版本:
在那个告白的夜晚,离星遥没有接受他的栀子花,离星遥无情地将他赶出了房间。
他恋慕的星遥,不要他的花,更不要他的人!
墨尘胸口阵阵绞痛,他迷茫无助地望向离星屿,後者勾勾手指,示意他俯身过来。
墨尘乖乖照办,离星屿趴到他的耳边,压着极低的音量,悄声道:“你想起那天是怎麽被哥哥拒绝的了?尘,哥。”
“!”墨尘猛然直身,惊觉眼前之人变了模样。
墨尘:“怎麽是你?!”
离星屿微笑:“一直都是我啊。对了,尘哥,还没谢谢你帮我报仇呢。”
墨尘:“报什麽仇?”
离星屿:“当然是夺命之仇啊!我死了呀,你忘了吗?”
墨尘:“你死了?”
离星屿:“对啊,哥哥杀得。”
墨尘彻底弄不清状况了:“你在说什麽?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丶我……”
离星屿上前一步,环住墨尘的脖颈,嬉笑道:“哥哥杀了我,而你让我‘活’了过来,就是这麽一回事。”
“尘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果然是我最好的帮手。”
墨尘听不懂离星屿在说什麽,只感觉周身恶寒,汗毛直立。
他试图挣开对方搭在自己脖间的双手,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他被钉在了原地,另一个无名意志在与他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离星屿将模样惊恐的墨尘拉近自己,阴恻恻笑道:“你躲什麽?不是你说要与我永远在一起的吗?”
墨尘头皮发麻,一瞬间,混着黑气的金光从他身体里窜出,离星屿当即被金光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