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还是让它跟着你吧,总觉得有什麽事发生。”鹿梦把小狐狸递给叶竹青。
这只狐狸是他异能的一部分,仿佛已经有了自主意识一样,依依不舍的看着叶竹青像是还有未完成的任务。
狐狸从鹿梦手心里一纵踩在叶竹青肩膀上,叶竹青脖子上立刻多出了一条黑色围脖“这几天城里不太平,最近经常爆出异种袭击人类的新闻,不过很快就被限流了,应该是江夏的手笔。”
凌澌点点头,毕竟地下洞窟他们也见识过。
叶竹青的项目还没有结束,走廊的灯光还亮堂堂的,他这会儿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脖子上的狐狸尾巴轻轻地拍打着他,似乎是在安慰。
鹿梦的临时通行证,开啓的权限少,和电梯卡公交卡差不多。
走廊上方方正正的空间让人联想到手术室,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异常,每个房间里有一名白大褂,每个人分配的工作不同,实验仪器也不同,就连内行人也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到底在做什麽。
只不过有一个房间与衆不同,这个房间离电梯口很近,里面亮着灯却没有相应的研究员,模拟窗户的灯箱透进了眼光,窗帘在中央空调的作用下轻轻拂动,号才能过户的下方是一张单人床,枕头边上放着一个药盒,房间里的荧幕还在闪动黑白雪花屏。
床上放着一床被子,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规矩得像豆腐块,床边是一张颇大的书桌,桌子上散乱着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书籍,地板上除了书还是书,房间的另一头是书架,里面也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书,就连隔板都压变形了。
房间不大,书本就占了将近一半的空间,不过可以看出房间的主人生活习惯不怎麽样,书桌上放着的钢笔没有盖上笔盖,几张稿纸上还沾着洒落的墨水,地板上也有几点黑色的墨渍。
唯一有人情味的恐怕只有墙上的立拍得,不过照片让凌澌感到不太对劲,毕竟上面的人一经辨认正是鹿梦。
照片的角度千奇百怪,就连凌澌对这些场景都没太多印象,抱着篮球的阳光大男孩,射击课上带着护目镜的认真模样,还有上课时杵着腮帮子打盹的样子……
鹿梦应该直接加入行动队,没有上过学才对。
凌澌不由自主的在房间前停下了脚步,他也不知道这些画面是哪里来的,这些照片令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透过玻璃,散乱的笔记本字迹潦草,房间主人思绪混乱不断写写画画,甚至最後摆烂似的在一页纸上划了一个大叉。
糟糕的房主,被美化的他,桌上还有一个倒了的相框,木质边框离台灯不远,要是桌前的人想扶起来早就摆正了。
凌澌着魔似的被这个房间吸引,他瞥见熟悉的相框就愣了。
相框里放着鹿梦更早的照片,他认得那件白色的实验服,上面还绣着流萤的实验编号,照片上的凌澌稚气天真,正把手里拿的花束往前凑,脸上是灿烂的笑容,阳光洒在他的鼻梁上,眉眼间点缀着稀碎的柔光。
这应该是卢翰林掌控研究院的时候拍摄的。
也是他不曾见过的。
相框玻璃反射灯光,凌澌不由得眯起眼睛,日光灯箱仿佛程序出现了故障,大白天的亮得晃眼,桌上的台灯也不甘示弱,一片白光晃过桌上的笔不见了。
“凌澌?”鹿梦在他身後喊道。
凌澌恍惚了一阵,长廊里回荡着他的声音,过了半许他才反应过来“嗯?”
“你看到了什麽?”
“一个卧室。”窄小的房间只能看出屋主的一部分习惯,凌澌总觉得桌上的稿纸少了几张,不过隔着玻璃他也没法进去翻看。
这下轮到鹿梦不解了,他看到的分明是一个墓园,四处烟雾缭绕,人影重重,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墓前还有浮土,石碑前放着一个鲜花投影的小方块。
更加奇怪的事凌澌走过整条长廊也没看到这个房间相应的密码门,似乎只是一个无害的装饰品。
长廊的灯光再次闪烁,凌澌感觉脑内跟放画片似的,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漂浮的正方体。
“投影吗?”凌澌不敢确定。
鹿梦觉得不像“感觉不是。”
就算是全息投影也无法做到两个人同时看到不同的场景,走廊上广播传来咝咝啦啦的电流声,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凌澌揽着鹿梦的腰刷卡坐上电梯,在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红发小女孩的人影……
也难怪叶竹青觉得自己要疯了。
回到地面凌澌觉得还不适应,果然人为模仿的太阳光和透过穹顶的真货没法比,他觉得刺眼极了,更让他睁不开眼的还是电梯口来接他们的伊利亚特。
伊利亚特总算抛弃了他骚包的粉色鸵鸟毛围脖,取而代之的是镶钻的银色衬衫搭配尖头皮鞋“兄弟们,欢迎回到地面,大爷我今天给你们这些土包子接风洗尘,顺便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