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有前途,没准比岳司晨还牛逼。”伊利亚特没心没肺且皮糙肉厚“走,哥哥带你吃香喝辣去。”
鹿梦被伊利亚特熊抱得结结实实,不确定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凌澌把鹿梦刨出来拉到身後“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没事,就这点小伤到医院都愈合了,哪儿有那麽矫情。”伊利亚特摆了摆手。
“仓枭”行动队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占据了整栋写字楼的顶楼黄金位置,平时队里多数人都被派出城去了,偌大的空间放着也只能积灰。
暴雪假大家都在调养生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文职。
才到电梯口就听到岳司晨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这小子头上的毛乱得和鸡窝没两样,为了阻止鼻涕泡跑出来纸巾索性直接插在鼻孔里,瓮声瓮气道“你来了?”
凌澌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发了几个文件架“这是这个季度的预算,这是最近城内的紧急预案……他是谁?”
凌澌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手抽了一支笔,头也不擡回答道“我家属。”
岳司晨和鹿梦两人身高差不多,鹿梦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格子衫,过大的袖子只露出一点指尖。
“你等等。”
岳司晨作为行动队的队长有自己的单间办公室,不过他的空间利用率只有房间的一个拐角,也不知道为什麽他只摆了一张宽大的毯子,毯子上堆了好多抱枕丶坐垫,上面堆叠了一层被子,仿佛给自己搭了一个柔软的窝。
岳司晨一头扎进被子里,几乎把整个毛绒堡垒翻了个底朝天,在一堆抱枕里刨出一件白色的兜帽卫衣,上面印着一只团子一样的玄凤鹦鹉,脑门上的黄毛随着光线变化晃动。
“一股奶臭味。”幼稚的卡通图案显然不符合伊利亚特的审美。
这件衣服是岳司晨压箱底的宝贝,鹿梦接过穿上把过大的格子衫套在外面,总算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鹿梦的长头发夹在兜帽里,扎头发的皮筋真是什麽平替品都用上了,现在挂着一截露着铜丝的彩色胶皮电线。
岳司晨瞪着眼研究了半天“哪儿来的?”
“哐嘡”一声,鹿梦当着他的面砸了一盏台灯,把手伸进金属管内,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我会原价赔偿的。”凌澌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
毕竟是自家熊孩子。
“唔。”鹿梦伸出手。
“他这是干嘛?”
“小孩子要糖吃罢了。”凌澌难得擡头看着他水灵灵故作可怜的大眼睛“不过别给他。”
“……”鹿梦连忙把转瞬即逝的眼泪憋回去,瞪着他。
凌澌从他的眼神看出他在骂人,还骂得很脏。
“嗡——”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得办公室里的人一激灵。
“我们办公室有这个?”伊利亚特捂着耳朵,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声音来源。
“异种入侵警报,组织人员撤离。”岳司晨指挥道。
凌澌也是第一次知道办公室还有这玩意儿,往窗外一看大家都在往外跑。
大厦墙壁上挂着一个蝾螈一样的东西,它的四只爪子上有吸盘紧紧的吸附在窗户上,身上带刺,皮肤带着灰黑色的斑点,嘴巴咧到脖子,尖锐的门牙间卡着半条手臂。
凌澌看着包裹手臂的衣袖上还有肩章,基层保卫科的人员已经成为它口中的零食。
蝾螈像吸溜面线一样把剩下的半截手臂咽下去,丝网状的眼睑横向闭起,尾巴上的鳞片收缩,蓄力一甩,“咣当”把落地窗玻璃砸开一个大窟窿。
“哇,你干嘛?”伊利亚特扯着鹿梦的衣摆,这小子一条腿已经跨出窗户。
楼下传来尖叫声,鹿梦扒开伊利亚特的手,从窗户里一跃而下。
奇怪的是鹿梦的结局并没有像伊利亚特所想的应声落地脑瓜开裂。
只见他一只手抓着外墙的瓷砖一路向下,到蝾螈转进去的豁口里去。
“现在怎麽办?”
按理说城内的所有事务与行动队无关,更何况因为岳司晨个碎嘴子把上上下下的相关科室全得罪完了。
多做多错,後果自负,所以放下最明智的做法实则是眼不见心不烦。
颇有一种太监逛妓院的无力感。
“由他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