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神仙打架。
鹿梦瞥了一眼江夏没说什麽,不过看样子不是很喜欢这个人。
凌澌脸上堆砌着虚假的笑意,是可忍孰不可忍,阴阳他可以,阴阳鹿梦不行,他指桑骂槐道“哎,早知道控分了,可惜了可惜了,谁想得到这一届那麽菜。”
“嗯,一堆菜逼。”
“……”无辜中枪的岳清规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要搁平时他早就问候对方太祖了,毕竟这次他是真的混子,只能无奈望天,祈祷凌澌不要无差别攻击。
江夏要是认真就输了,能坐稳少将的位置,一方面是自家有得天独厚的关系,另一方面是超乎常人的涵养……说到底就是能忍。
对于凌澌的垃圾话他充耳不闻,接着说道“最後一项考核,请大家把犯罪的异种人处刑,以绝後患,算作一个加分项吧,有没有自告奋勇的?”
“什麽?”梁云生掏了掏耳朵仿佛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江夏,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指了指一拳能把墙壁打穿的纳兰,又指了指手无缚鸡之力的字迹,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用复杂的眼神告诉江夏“你要不做个人吧。”
“你是不是误会什麽了?”江夏笑道“我又不是让你们白白送死,毕竟你们的实力……呃,还有上升空间。”
江夏说得已经很委婉了,生怕伤害了他们脆弱的玻璃心。
“瓦兰纳,你为什麽要杀死阿兰的丈夫?”江夏一语道破瓦兰纳的罪责。
阿兰的丈夫死于溺水,萨博区边缘有一条连接污水处理的水沟,仅仅没过脚背的水竟然能把一个成年男活活淹死,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死得是一个萨博区的平民,这样的新闻占不到连一个对话框的分量,只是在每天播报的死亡名单里滚动个三五遍就没了踪影。
瓦兰纳发出怪异的笑声,嘴角一咧开酒牵动僵硬的面部肌肉显得无比诡异“那又怎样?少将会不会小题大做了些?”
死去一个无名之辈不是什麽大问题,城里每天非自然死亡的人数也不在少数,没必要为了一条人命就与整个地下世界为敌。
“你别忘了他是亚里莎分配给阿兰的。”江夏看他也没有要辩解的心思。
江夏手里掌握着瓦兰纳杀人的证据,现在倒好,免去了拿出来一一罗列的必要,也省得他浪费口舌。
“还不是你们把她该死的记忆洗去了,不然阿兰怎麽愿意接受城里分配给她的男人!”
瓦兰纳虽然把能量核信奉为神,不过他埋怨的对象不是清洗记忆的亚里莎,也不是触犯禁忌的自己,而是揭晓他罪责的的江夏。
江夏无缘无故锅从天上来,眼见瓦兰纳不配合,他只能将自己的桔梗花枝扎根地下“你搞清楚,平民从来就没有植入过记忆芯片,只有你是清洗的对象。”
没有植入宿核的普通人只能日复一日的茍活着,他们後颈的芯片充其量只起到一个通行证的作用,和身份证明一样,哪儿有多馀的成本去管理苦命人的记忆数据。
凌澌不了解层层分级的芯片机制,毕竟他也用不到,这种信息对于他来说只能算作冷知识,连常识都算不上。
他小声问朝颜“真的?”
“嗯,城里的芯片有很多种,成年之後会按工作领域,再次植入一个身份芯片,只有涉及到机密信息的才有资格佩戴黑诫。”朝颜很不舒服的摸着自己的後颈,因为这玩意儿等同于刻上烙印的阶级,也就是说一开始就不存在“生而平等”这种极其理想化的说法。
研究员的身份卡是蓝色的,而清扫员甚至根本不需要工作芯片也能正常运作。
“你骗我?”瓦兰纳眼睛布满血丝,歪着头脖颈上的青筋都暴露无疑。
江夏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和他说那麽多,他还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能容忍蠢货的存在,不代表他愿意和蠢货沟通。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纳兰感受到了瓦兰纳的愤怒,转而朝着江夏呲牙。
“咔嚓”纳兰的肋骨极具变形,左侧的第三根肋骨在体内直接错位,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背上开出几朵淡紫色的小花苞。
楼梯上的紫色桔梗犹如瀑布倾泻而下,仿佛铺上了一层紫色的绒毯,就连尖锐的荆棘灌木丛触碰到它都会无形之中被绞杀得无影无踪。
“猛男就是喜欢基佬紫。”凌澌拽下缠着自己脚跟的桔梗花,这玩意儿讨厌得很,像灵蛇似的只会顺杆往上爬。
“啊——”纳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回音在整个地下回响,外面的皮肤甚至没有一点擦伤,肋骨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断的。
“早就说了这种失败品留不得,明明只是个杂种居然还认主。”江夏身边的桔梗花将他尽数包裹,像是一张富有生命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