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澌的状态急转直下,整个人开始抽搐起来,体温也急速下降,再这样整个人直接凉了。
“啧。”鹿梦手里凝聚成一把匕首,直接斩断连接线。
解码器闪烁的灯光微弱的亮了几下最终熄灭。
凌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好在仪器上的数值缓慢有所回升。
鹿梦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不见着急也不见悲伤,反倒十分淡定的指着解码器问薛齐“能修好吗?”
薛齐研究医疗器械的理论一套一套的,正儿八经看到自己的一亩四方地差点出人命,心肝儿都是颤的。
他再也不干这种见财忘友的事了。
“唔……”凌澌按着自己的太阳xue从手术床上坐起来,头晕目眩想吐,好像看了一场头重脚轻的文艺片,还是开放式结局。
如此混乱的剪辑要是有评分机制他绝对要给差评。
“哟,醒了?”薛齐脸上有一个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半张脸都是肿的,他端着水盆和毛巾一副任劳任怨照顾病号的样子。
“你这是怎麽了?”凌澌看着他猪头的模样就想笑。
薛齐提到这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你闭嘴,我要找你要床位费。”
“多少?”凌澌财大气粗,没想到薛齐报出一个离谱的数字。
“靠,你吸血鬼啊,你家床金子做的?”凌澌又不傻,哪儿能说给就给。
“其中还包含了精神损失费丶误工费……”薛齐掰着手指头跟他一样一样清算。
薛齐一刻不停的像凌澌控诉自己受到的委屈,以及差点破了相的心酸,字里行间像是和他无关,但处处都要带他大名。
凌澌算是听出味儿来了,所有的行径都是鹿梦作出来的,薛齐撩开床帘的时候这小子正霸占着薛齐的床,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睡得正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凌澌隐约记得自己是一个人出的门,心底暗道流萤真是神通广大的同时,对薛齐道“你说你惹他干嘛。”
鹿梦打了个哈欠,大喇喇的伸了个懒腰,他有起床气,眼神一撇,滔滔不绝的薛齐立马噤声,像是被卡主脖子的小鸡仔似的。
凌澌把身上连接的仪器都拔了,摸到自己胸口的时候愣了一下神。
记忆没看完,至于後面发生了什麽,他看到一旁被拆得只剩零件的解码器,只知道没有请听下回分解这种机会了。
至于宿核是怎麽来到自己身上的不得而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从鹿梦嘴里撬出些信息。
“你管管他。”薛齐躲在凌澌身後,看着鹿梦一步步向这边靠近,心慌得不得了,赶紧护住自己的脑袋。
“我也打不过他啊。”凌澌举起双手,做出讨好的投降姿势。
“你有什麽要问的吗?”鹿梦不确定的看着他,凌澌能从他的身上感知到一种心虚的信号。
“回家再说吧。”凌澌也没带什麽东西,踩上鞋子转头问薛齐“还要赔偿吗?”
薛齐:“你快把这尊瘟神送走吧。”
凌澌统共睡了两天两夜,刚回到地面,黑诫的信息轰炸差点把他脖子振断了。
他和鹿梦并肩走在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凌澌快速扫过留言栏里的消息,伊利亚特似乎把他的聊天框当做树洞,有事没事吼两句。
“你没什麽要说的?”凌澌回复了些工作上的事,问一旁的鹿梦。
鹿梦肩膀一僵,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垂着脑袋抿着嘴。
见他不说话凌澌开口提问“你这状态一天能坚持多长时间?”
鹿梦知道问的是他清醒,有自我意识的时间,如实回答“十多分钟吧。”
“哦。”凌澌记在心底“你说流萤和我是恋人的事,其实是为了激我连接解码器吧。”
“嗯。”鹿梦咬紧下唇点点头。
凌澌像是一个恶趣味的凌迟执行人,满脸都是笑容让鹿梦摸不清他的情绪,根本不知道他的下一个问题是什麽,打心底祈祷他最好就此住嘴。
“其实我最想问的不是这些。”凌澌找回了一部分记忆整个人看上去洒脱了不少“你为什麽要绕那麽大的圈子回到我身边,流萤?”
鹿梦瞪大的眼睛,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凌澌,无懈可击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