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後可通过自身分泌的信息素控制蜂群的次序,而在地下收容所木瘤是蜂後信息素的载体,而被木瘤感染的异种则是承担工蜂角色,负责捕捉猎物饲喂蜂後……
那麽最为关键的蜂後角色在哪里?漫天飞舞的飞蛾和廊桥的蘑菇又在整个蜂巢系统里有什麽作用?
“蜂巢效应的好处是蜂群团结高度统一,不过缺点也显而易见,它们很容易从内部瓦解。”朝颜喃喃道“面对这种操控异能无法逐一击破,所以只需要让蜂巢解体就行了。”
他们现在正处于异种老巢内部,只需要扰乱蜂後的信息素,擒贼先擒王。
“没那个必要。”凌澌否认了这种观点。
他的目的只是带鹿梦回到地面,没必要激起冲突,比起未知的变动倒不如维持当下可控的局面。
“走散的孩子们呢?”她找遍四周也不见房间里的两个小孩,朝颜失去意识之前分明看见他们被蛾子包围了,房间里没有新增的血迹,应该还活着才对。
鹿梦指了指头顶——廊桥下方悬挂着大小不一的茧,密密麻麻粗略估计应该有数百个,茧房体积不大长度都没超过一米,层层包裹的蛛丝漏出一张张沉睡的小脸。
数以百计的小孩,远远看去一时无法分辨谁是谁。
一衆灰白的丝茧间有一个和茧房差不多大小的黑点,它徘徊于不同的茧之间,八条腿的外观不难看出那是一只蜘蛛。
“它要用这些孩子做什麽?”朝颜焦急不已“我们得找到那几个孩子。”
“为什麽?”凌澌感到不解,那麽多的小孩找到特定的三人无疑是大海掏针,还浪费时间。
朝颜欲言又止,抿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鹿梦:“是不,是与研,究有关?”
朝颜一怔,凌澌从她的反应能看出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收容所属于灰色産业,不论是物品还是人。
他愠怒的看着朝颜“你们做了什麽?”
“寒武纪生命大爆发动摇了达尔文进化论,随着能量场的变化我们监测到城外的异种再次发生进化,我们认为现在出现的异种所形成的生态关系不仅仅是由辐射造成的,但没有一种合理的解释,这已经超越了人类文明已知的范畴,两周前……你们现在也知道了,我们无法与其对抗,现有的防御系统不堪一击。”
朝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一个月前在娜迦沙丘发现了底下那块紫色的宿核晶石,不同于一般宿核它有自我意识。”
凌澌:“自我意识?”
朝颜:“应该说是‘社会性’。”
那块石头没有像寻常宿核离开生命体就进入休眠期,反倒自行寻找合适的人选,能与观测的研究员进行简单的互动。
“最终它选定了那几个孩子?”
“不是,项目牵头的乔治教授强行给他们植入了宿核的一部分,因为……”朝颜咬咬牙道出了骇人听闻的真相“儿童的发育瞬息万变,在停止生长之前的变化更加直观。”
凌澌看着眼前尴尬的朝颜,可能在她看来鲜活的生命只是冰冷的实验组和对照组。
朝颜静默的等待他的批判,不过凌澌从来没有占据过道德的制高点,并不存在需要讨伐反派的正义感。
况且凌澌和她何尝不是一类人——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早已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为了人类的未来他宁愿担负有悖人伦的罪责。
“先上去吧。”凌澌淡淡道。
朝颜擡眼呆愣的看着他。
总有人躲在角落里沉默,永远不要诋毁和嘲笑争取未来的人,因为他们争取到的光明也许会照耀到所有人。
鹿梦不爽的挡在两人中间,为了邀功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凌澌无奈看着这个嘚瑟不得知“谦逊”为何物的糖不甩,被赖上了也无可奈何。
Critical(危急)级别的小孩虽然心智不成熟但还是要哄的。
苏佩和麦尔也渐渐苏醒过来,操作间的层板为了隔离辐射全部采用含铅的金属板材,悬吊的蛛丝显然无法长时间承受如此沉重的重量,中间细小的丝线已经开始变得毛糙,他们要赶在蛛丝彻底断裂之前爬上廊桥。
麦尔狼狈极了,他失去了一只手掌,仅靠另一只手臂无法攀爬。
他早就没了之前的气焰,擡眼求助仅存的四人,凌澌是不用想了,鹿梦早就抢占先机挂在他脖子上,麦尔对鹿梦的异能心有馀悸,根本不敢正眼瞧他能避则避。
而朝颜和苏佩早就被他得罪完了,朝颜的大腿都没他胳膊粗,自然是拽不动他的。
剩下的只有瘦巴巴的苏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