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一下子扔了手上的饭,直接冲了进来,抓起黎渊的手,慌慌张张的想要擦干净。
“不是,你这是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你要这样做?”万俟奕阳脑子里面都是些不好的联想,他现在这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黎渊为什麽会自残?
被他吓了一跳的黎渊後知後觉反应过来,他推开万俟奕阳,“什麽?不要瞎说,只是不小心而已。”
“你还说我瞎说!你看看你这手!都划出多少条口子了?是不是我要来的再晚一点你就割的不是手,是手腕了?黎渊你究竟想干嘛?!”万俟奕阳边掏出治伤的良药,往他的手上撒,边絮絮叨叨,一定要问出个原因才罢休。
黎渊没想到他的联想能力这麽强,觉得他要想不开了是吗?
“其实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麽严重……”黎渊想抽出自己的手,不过是一点小伤,不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更何况二人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万俟奕阳却不同意,控制他的手不让他动,“别乱动,要是留疤了就不好了。”
“我是习武之人,又不是小姑娘,手上有两条疤怎麽了?你不要太大惊小怪。”
“那怎麽能行?!”万俟奕阳还沾着药粉的手捧起黎渊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你没有发现你受的每一个伤,我都是用最好最好的药给你敷的,你现在身上一个疤都没有!我跟你讲,你这个身子可是我细心养成这个样子的,你可万万不能糟践它!”
他的眼里释放出的炙热和赤诚刺的黎渊不敢直视,只能低下头,随意敷衍两句,“哦。”
万俟奕阳却不放过他,“哦什麽哦!要说你听清楚了,并且向我发誓!”
黎渊皱眉,这人怎麽钻牛角尖,认死理,“不至于吧……”
“什麽不至于!阿渊你敢再说一遍?!”
“额……”黎渊试探,“不至于……吧?”
万俟奕阳却要给他一个脸色看看,话音刚落,他就一把搂过了黎渊的腰,小心避开刚刚包扎过的伤口,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
然後,用力的拍打上他的屁股,“阿渊太不乖了,必须要给你长点记性!”
“啪啪啪!”
黎渊顿时睁大了眼睛,羞愤不已,“你你你你你,你干嘛!”
“干嘛?要不是阿渊不乖,我也不至于这样!乖乖受罚!”万俟奕阳又拍了好几下。
黎渊挣脱不开,难受极了,眼角都流出了一点泪花,语气里面也带了哭腔,“我知道了,快放开我啊!好,好不好……”
这倒是真的把万俟奕阳管住了,他其实心已经软了,但嘴上还依旧嘴犟,“那既然阿渊已经知错,那我就不动手了,我给你把裤子提起来,好好休息,养伤!不准碰水!”
“嗯。”黎渊站起身来,什麽他姓不姓万俟的,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面只有他被万俟奕阳打屁股了这件事。
而也是机缘巧合,黎渊在镖後面无意之间钻的小孔居然让他们创立了自己的独名绝技,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也许是梦到了之前,黎渊这一晚前半夜又发起烧来,後面体热才降了下去。万俟奕阳伺候了几乎整晚,即使已经天光初露,也没有昏昏睡去,而是早早就开始烧火,准备给刚发过烧的黎渊做些热乎的吃食。
但是万俟奕阳毕竟是初次做这种事,控制不好力度,黎渊只感觉身下的被窝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像是进了碳盆,跑不出去。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万俟奕阳左手端着一碗药,右手拿着一根糖葫芦,炕上的小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粥。
他的眼神一点点从药移到粥上,再移到万俟奕阳手上的糖葫芦上,万俟奕阳现在的脸和梦中那件事之後的次日万俟奕阳的脸重合在一起,连笑容都丝毫不差。
黎渊最後只能怔怔开口,“你每次,打完我,都是要用糖葫芦做赔礼的吗?”
“什麽?”万俟奕阳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阿渊觉得这是昨晚上打他屁股的赔礼。
可天地良心,他只是觉得药太苦了,想弄根糖葫芦逗黎渊开心,哄着他喝药罢了。毕竟在他心里,两人的关系密不可分,只是打两下屁股,都是小事。
不过阿渊要是想这样认为,那他也无所谓,只要黎渊好好吃药就行。
“北方的糖不是南方的蔗糖,我问了葛大娘,是用甜菜做的。可能没有南方的甜,也做的稍微粗糙些,但也是富硕年里面有村民才做上那麽几根,我赶紧给你买了一根,既然是赔礼道歉,那阿渊就将就将就吃了吧,啊?”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黎渊,怕他又像之前一样一定要东街还是西街的糖葫芦做赔礼,到时候挑起来不吃,又要苦着自己了。
黎渊抿唇,他发了一夜的汗,早上的时候又热到了,此时浑身粘腻,十分不舒服。但是都没有万俟奕阳此时的所作所为让他心里惴惴,像是怀揣了一千只小猫,让他的心跳了起来。
多种情绪绕在心头,黎渊愣是不知道该回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