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馋小子,下回的,下回给你们带。”
“那感情好。”
黎渊可没万俟奕阳那麽厚脸皮,轻咳一声,打断二人的谈话,“大婶,是有什麽事吗?”
葛大婶一回神,正巧黎渊身着白衣的身影就映入眼帘,她欣慰点点头,像黎渊这种年纪还是要穿些鲜亮的颜色,村中不少姑娘都暗地里跟她说起黎渊呢。不过这事可不能跟黎渊说,他脸皮薄,知道了以後定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所以葛大婶不再客套,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害,也就是村长家姑娘的事。这不是也暖和起来了嘛,这事也该办了。我就来问问小黎,这婚书和请柬写怎麽样了?”
黎渊还没回答,万俟奕阳先抢先了,“阿渊身子不好大婶你也知道,之前也说过的,若是来不及可不能怪阿渊。”
“这是肯定的……”
“还差一点,来得及。”葛大婶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黎渊打断了。黎渊笑笑,“没差几张了,就是明天成亲我也写的完。”
“那就好那就好。”葛大婶又说了几句家常,便匆匆离开了,这成亲可是整个村子大事。她又是爱折腾的人,後面一堆事等着她呢。
葛大婶刚走,万俟奕阳也不管还站在旁边的慧慈,一下子就上前搂住黎渊的身子,把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阿渊啊。”
“说。”
“我那天看还有一小半人没写呢,怎麽就没剩几个了,难不成我出门传授武艺的时候你都窝在家里写这些吗?”
黎渊轻轻推开他的头,就算别人不知道,万俟奕阳用脚趾头想也是知道的,毕竟他总是拉着黎渊出门溜达,美其名曰锻炼一下,别提多惹眼了。怎麽可能还多出来那麽多时间去写这些东西。
“这种事都是定好的吉时吉日,成亲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圆满。总归不能在这里出缺漏的,只要你不带着我到处溜达,我赶几日就出来了。”
黎渊对慧慈点头示意,然後就从万俟奕阳的怀抱中挣脱,轻抚袖子,飘飘然转身回屋接着赶工了。
“阿渊啊!”万俟奕阳感觉自己怀抱空落落的,没抱够。这僵住的一瞬间,他却猛然无师自通,感觉这种情绪似曾相识,这让他更加困惑。
慧慈则是念叨一声,“阿弥陀佛。”然後拍拍万俟奕阳的肩膀,也打算离去。
但是万俟奕阳可不放过他,拽住他的袈裟,“慧慈你先别走!”
“嗯?”慧慈擡眼看他。
万俟奕阳愁眉不展,一副请教的模样,“我按照你跟我说的那样,放任这种冲动,总以为过去了就好了,但是刚刚我又有了这种感觉,你说这怎麽就不见消停呢。”
之前也不这样的,怎麽现如今这麽想亲近黎渊。
“嗯……嗯?!!”慧慈原本冷静的面容一下子如同龟裂的土地一样,全都破碎了。他僵着脸,努力控制自己不把视线投向万俟奕阳的下三盘。
虽然嘴角眼角都在抽搐,但还是潜意识里保持着自己得道高僧的体面,所以看起来颇有一点怪异。
万俟奕阳歪着头看他,“怎麽了吗。”
“你……你怎麽问我这个。”
“我看大家都是有什麽烦心事都去问问大师的,再说了,之前你不都解疑答惑了吗?还差这一回?”万俟奕阳眨眼,这时候的他更多了些少年气,若不是万俟家家教严,凭这张脸也可以做个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的浪子。
可慧慈没有他的从容淡定,他只能努力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欲哭无泪,上一回好赖只是嘴上说说。这一回直接给他现身说法,挑明了现在就有这种冲动,这种感觉。
慧慈或许不是个家世清白的和尚,但至少是个和尚,万俟奕阳这种行为跟在太监面前提洞房花烛有什麽区别。
人家太监说不定还没有慧慈此时此刻尴尬呢。
“慧慈?”
慧慈不答。
“大师?”
慧慈依旧不答。
万俟奕阳皱皱眉,轻轻拽了拽慧慈身上的袈裟,微微一笑,“天上地下英明神武,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超凡脱俗慈悲为怀,六根清净普度衆生的,慧慈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