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真好,像是把黎渊整个人都包在怀里,不用担心下一秒他会不会就自己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呼吸都近在咫尺,这种感觉让万俟奕阳心安。
但是黎渊咬着唇,有些难以啓齿,这样的动作对于他一个男子来讲太过于弱势,让他有些难堪。更因为他自己心中居然还不反感,让他更加不适。
“我……”
“怎麽阿渊,这麽呆着多好啊。”
黎渊纠结几秒,想到耿见雪,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不能被情感蒙蔽双眼,他挣扎两下无果後试图跟万俟奕阳讲道理,“奕阳,这样不对,这个样子你不能跟我做……”
“那跟谁,我们是最亲近的兄弟啊。”万俟奕阳不悦。
“跟你娘子啊!”提到兄弟两个字,黎渊心中莫名生出来一股子火,还带着点悲伤,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万俟奕阳,然後直接顺势一翻身,直接裹走了全部被子,背着万俟奕阳不说话了。
万俟奕阳眨眨眼,看着黎渊明显生闷气的样子有些莫名。但是他不想这个时候再惹到黎渊,只能撇撇嘴舔舔唇,直接躺在了黎渊身侧,枕着手臂,看着床顶,开始思索。思索黎渊为什麽生闷气。思索感情的来龙去脉明显比思考什麽酷炫的新招式来的困难,他和黎渊的过往跟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一遍遍浮现。
正想着,黎渊背着身子,手上却有了动作,他抓起被子,一点点往万俟奕阳那边扯。万俟奕阳立刻心软了下来,最後心安理得得享受带着黎渊味道的香香被子,然後下了结论。
阿渊一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告诉他就上手了吧,害羞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确实,在黎渊的周围只有他俊朗的一气呵成。
下回,下回他告诉阿渊一声再抱不就好了,小事,只要黎渊不消失不见人影,他跟阿渊之间生气都是小事一桩。
万俟奕阳笑着就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而另外一边,没有点着烛火的书房内,知墨背着手,看着外面投射进来的白玉兰花影。月光灼灼,把他整个人的身影拉长,看起来更加孤独寥落。
“呲呀——”
书房的木门被推动,一个纤长消瘦的人影用一种非常轻巧的动作闪身进来,然後单膝跪在地上,拱手行礼,“大人!”
“回来了。”
“是!”
“调查到什麽了,你直接说。”
“回禀大人,属下出去这段时间,一路去往沿海那边,异动颇大。不过那些人一个个警惕的很,不露什麽马脚的。属下几番变换身份都无果,不过……”
“不过什麽?”
自称为属下的人低着头将所见所闻都和盘托出,知墨点点头,很满意他的收获。
“你明日去领赏吧。”
“嘿嘿,谢过大人。”一副很是乐呵的模样。
知墨笑笑摇摇头,白玉兰又让他想起了慧慈,想必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在隔壁睡的正香,估计梦里还在骂着那个顾大人或者是那个臭烘烘的马厩,他原本冷若冰霜的心有些松动,在这个没人探究的夜晚,也愿意松些口。
“多领些赏金,明日给你和梁一休息一日,你带着他去买两身新衣服吧,他的衣服也破了。”知墨意有所指。
他今天进来的时候可看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力道太大,梁一的衣领都被拽脱线了。
跪着的人笑得更开心了,他应下来,“大人大恩,属下万死不辞!”
“油嘴滑舌就罢了。”
“嘿嘿。”
处理完事,知墨终于可以松口气,他从书房走回房间,推开门,却见慧慈还没有睡,点着烛火,手上不知道摆弄着什麽。
“怎麽还不睡?”知墨询问。
慧慈却没有心情好好跟他讲话,他连起身都不起,就着姿势一甩,嗖的一声。知墨下意识闪开。
“嗙!”
一把飞刀就落在了知墨身侧的门框上,刀刃因为力道还在微微发颤。知墨挑挑眉,“心情不好?”
“他那麽羞辱你,你就不生气的吗?”慧慈皱眉,开门见山。
知墨往前走了几步,就开始自顾自脱下外衣,准备睡觉,“又伤不到我,有什麽好在意的。”
“你去别的地方睡。”慧慈不高兴。
“这是我的地盘。”知墨俯身上床,心情颇好地把慧慈往旁边推了推,然後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我的地盘,我愿意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回马厩。”
“我才不回!”慧慈翻了个白眼,“可是他骂的实在太难听了,你就不想教训他一下?”
知墨不答,只是问他手里拿的什麽。慧慈挑眉,也学他藏着掖着,自己也不说。
知墨只能叹口气,“别太过分。”
“切。”慧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