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慈挣扎着,因为知墨压的太紧,他胸腔都快喘不上来气了,只能将就着开口,“没受伤,你们走吧,我自己回。”
“好吧。”说完,眼前的几个人就几个翻转跳跃消失了个没影。
眼前人离开,知墨转而转过头,在一片血色尸体中看向脸庞染血的慧慈,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的他可以看见慧慈深色琥珀般的瞳孔。
而那双眼睛,满满当当的都是知墨,没有别人,自然也没有给别人留位置。知墨很满意,可能是一直以来别人眼里都没有他,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这种感觉让他上瘾。
知墨心下涌出一种从没有过的冲动。
但是下一秒,他的脑海里面立马闪过宫中上位者们折磨下面人的各种肮脏手段。那种刺激的画面让他一时之间控制不住,全都涌上脑海,直接偏过头干呕了起来。
他慌里慌张解释,“不是的,是因为我见过太恶心的,才控制不住,不是因为你,你别误会,呕……”
他只顾着伏在地上干呕,也就忽略了慧慈若有所思的目光。更何况,慧慈他还难得说起话来这麽的温柔可亲,轻轻拍着他的後背,告诉他没事的,他不会遇到这种事,因为他在慧慈身边,自然不用怕。
知墨只觉得自己进去了温柔乡,连干呕都忘记了,只看着歪坐在一旁微笑着的慧慈。而他那身夺目的袈裟,在刚刚的打斗过程中被牵连,此时脏兮兮的躺在地上,染了不少灰尘。
知墨也顾不上站起来,直接爬过去,将袈裟捧在手中,双手递给慧慈,“给,对不起,但应该没破。”
慧慈刚想要接过,知墨却手脚麻利地抱进了自己怀里。
“不想给我吗?”慧慈问他。
知墨慌张摆手,“不是不是,弄脏了,我想给你洗干净再还给你。”
慧慈歪歪头,“行,记得用花油熏香啊。”
知墨无比珍重的点了点头。
想到这里,北方小屋里面的知墨愤恨地握紧了拳头。想到自己跟条狗一样,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就差被一根狗骨头勾的口水直流了。
他生性凉薄,真心不多,自认为对慧慈已经是掏心掏肺,没想到慧慈这个家夥满嘴谎话。
权贵当他是个玩物,他没有生气,只是怨恨。而慧慈当他是个玩应,骗走了感情之後就没什麽利用价值,这一点让他直到如今想起来都气的浑身颤抖。
他忘不了自己捧着香喷喷的袈裟,满心欢喜的穿过花楼的大堂。旁边的客人要拽着他喝酒,他混然不理。穿着花里胡哨的姐姐妹妹笑的一脸深意,打趣他天天跟在慧慈後面,也不知羞。
知墨正是激情迷惑了脑袋的时候,什麽也听不进去,只顾着往前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袈裟,害怕因为浑了眼睛的客人手中的酒液掩盖了袈裟上面的花果香。
直到现在,他想到自己当时的心情依旧还能体会到心头的滚烫。知墨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後面发生的一切才是他多少次午夜梦回被惊醒的噩梦。
他跑进慧慈的房间,慧慈正坐在榻上打坐,手上正是一串佛珠,见他进来笑的温柔。
“洗好啦?”
知墨点头,“嗯,是花香。”
“很好。”
知墨把袈裟安安稳稳放到桌子上,随後就半跪在慧慈面前,盯着他的脸,自己也红了耳尖,一副想说话却不知道怎麽开口的样子。
“怎麽了?饿了?”慧慈问他。
知墨摇了摇头,脸变得更红了。
“嗯?”慧慈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那你想干什麽?”
知墨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怎麽可能直接说出来?他怎麽能说想把下午的事情继续下去这种话呢。
“我,我……”
慧慈的手,摸着知墨的脸,佛珠带着慧慈的体温,知墨心痒。
而在知墨眼里,慧慈笑的比山间的妖魅还动人。
他一句话都开不了口,只能直勾勾盯着人家。看着慧慈一点点贴近他,他紧张的手心都变得温热,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慧慈……”
慧慈一点点贴近他,然後两个人即将相触的时候,知墨只觉得脖子後面一痛,随後就失去了意识。
而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居然躺着花楼里面最漂亮的姐姐,倚着头看着他。
“主子说,让你待够了就走吧,越远越好,他这辈子不想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