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很多时候,他的数理考试都是睡过去的,一觉醒来就发现试卷上的题全都解完填满了。这无疑是一种作弊,可是谁也罚不了他。
即便如此,时分在平常还是很认真地做了很多理科练习题。
总不能什麽都靠时秒。无论是理科考试还是保护自己。
时分明白这些道理。
所以他会握紧笔杆,也会握紧枪。
钟意的信息忽然跳到屏幕上
——我在门外了,可以开开门吗?
时分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没戴防咬颈环,光着脚吧嗒吧嗒跑去给他开了门。
门外,钟意低着头站着,手里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塑料袋一晃,就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听到开门声,钟意擡起脸,看到时分,他一下就笑了,“晚饭吃了吗?”
时分摇摇头。
“我来做饭吧。”钟意擡起一边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钟意在厨房煎牛排,时分一直粘他旁边转悠。偶尔他会帮忙递个东西,但更多时候,他只是安静地挨着钟意站着。
钟意低头看看时分,微微笑了起来。他取下了自己的眼镜,塞进时分手里。
“帮我拿着。”钟意说着,又取下了手表,搁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然後他切了一小块牛排下来,吹了吹热气,递到时分嘴边。
“尝尝。”
时分张开嘴。柔软的肉块就被塞入了他的口中。他感觉到自己牙齿轻轻地擦碰到了钟意的指尖。钟意收回手,毫不介意地将手指放到嘴边,舔掉了上面的肉汁,然後麻利地给牛排翻了个面。
时分嚼着肉块,在牛排油脂的香气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木自然香。他用手搓了搓鼻子,下巴紧贴着钟意的肩膀,脸颊微微发起了烫。
那是钟意信息素的味道。
他闻起来像一座被阳光晒透的森林。
吃过晚饭,钟意拿出了打印好的研究计划书。他把需要修改的部分,以及不足的地方都一一用红色的笔批注了出来。
然後他们坐在餐桌上,肩并着肩,一边讨论着,一块将计划书又修了一遍。
时分努力地跟上节奏,可是钟意信息素的味道扰得他时不时地跑神。
尽管作为高等级的alpha,钟意已经很好地控制了信息素的释放量,但同样也是因为他是高等级,他闻起来比低等级的alpha更有压制力和诱惑性。
而这是时分第一次完全的暴露在alph息素中。他感到有些晕眩。
“难受吗?”钟意放下笔,偏头看向他。
时分摇摇头,搓了搓发热的脸颊,说:“不难受。但像小虫子在身上爬,有点痒。”
那幻想中的无名小虫爬过了时分修剪整齐的指甲,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脊椎上的每一颗骨节,微微起伏的胸腔,柔软的腹部和凹陷的肚脐。
小虫的足迹里藏着某种殷切又不可告人的渴求。
“钟意,我想……”时分张张嘴,又闭上,“没什麽。” 他觉得不该出尔反尔一而再再而三地表明心意。他怕钟意会烦,又怕变得俗气。
可是欲望远比他想象得更要难以忍耐。
钟意,我想……
他想将自己全部塞进他的手心。
连同那无法被触到的灵魂和心脏。
【作者有话说】
周五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