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撇了撇嘴,眯起眼,“长得确实好看。”
柴郡猫偏脸看向钟于,笑嘻嘻地问:“怎麽?你羡慕?”
钟于眼珠子移了一寸,目光落到柴郡猫脸上,淡淡地说:“没啊。”
时分背靠在卧室的门站了一小会儿,擡手摸了摸防咬颈环,将屏蔽模式换成单方面释放自己信息素的模式,然後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大步走了过去,脱下鞋爬上床。
“出去。”钟意的声音从毛毯密密的缝隙中挤了出来。
时分根本不理他,一声不吭抓住毛毯,猛地使劲一扯,扔到床底下。
钟意斜靠在床上,有些震惊地看着时分。他的脸颊和耳垂泛着红,连那双永远都是温温的眼睛也烧得通红。
他看起来有些恼火,蹙起眉头望着时分,却依旧耐着性子说:“时分,听话。”
“你需要omega的信息素。”
“时分……”
“我们这段时间已经做了很多次脱敏训练了。”时分打断了钟意,他直着身子跪在床铺上,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平静地俯视钟意,“现在正好可以检验成果。”
时分擡手抓住後肩的衣领,利落地一扯将衣服脱下,扔在一旁。他赤luo的上身毫无保留暴露在钟意的眼底。
他很好地融合了omega和alpha特点,骨架纤细却并不瘦弱,四肢修长,肩膀线条饱满,腹部又有恰到好处的肌肉轮廓。
是漂亮的身体。
钟意的眼睛微微睁大,呼吸滞在了喉咙口,胸口一寸一寸地逐渐绷紧。整个人看起来很僵硬。
与钟意相比,时分却显得平静。
第一次面对易感期的alpha,他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淡然坚定和游刃有馀。
时分伸手摁住钟意的一边肩膀,推着他平躺下来,然後用脱下来的衣物轻轻盖住了他的眼睛。
钟意的手猛地往上擡了一下,却被时分摁住了。
“不要动!”时分说。钟意僵着半空的手指抖了一下,最终慢慢放了下来。
“别动。”时分重复了一次,声音变得轻柔,“我帮你。”
他修长的十指一点点探进钟意的衣物里,找到了那扇关着欲望的门。然後他缓慢地,轻柔地握了上去。
拧动把手。
钟意的手攥紧了一小节床单,手背上的血管微微拱起,成了一条条蜿蜒的青色山脉。他不禁向後仰起头,深吸了口气,鼻尖上萦绕着淡淡的橙子香气。
时分衣物上残留的信息素像温暖的潮水一样裹了上来。他紧绷的神经变得松弛,因为高烧的剧痛也一点点也舒缓了下来。
钟意闭上了眼睛。
为什麽要拒绝时分呢?
担心他受不了高浓度的信息素。
担心控制不住自己做了出格的事。
担心他会成为另一份让他恐惧的记忆。
然而,即便有那麽多看起来善良的理由,到了最後,钟意还是做不到拒绝时分。
钟意就是这样的。顾虑多,心思重,瞻前又顾後。他讨厌麻烦,讨厌变化,讨厌预计不到的後果。他是一个止步不前的人,心甘情愿地活在自己牢笼一般的安全区。
然而从时分出现的那一刻起,钟意的人生秩序就开始不断地坍塌与灭亡。
他们都是囚徒,被困于不同的铁围栏,被不同的东西严防死守。
隔着围栏相望,又隔着围栏相爱。
时分一笑,钟意的每一颗细胞就开始揭竿造反。
原来一直以来,被解救出来的人不是时分,是钟意自己。
是时分邀请了他。
是他说:钟意,越狱吧。
要自由,要放肆。
我们要一起逃亡。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