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到达了别目的地之後,才发现形容这个地方更准确说法应该是……庄园。
在此之前,时分听钟意说过一些关于疯帽子的事情,里面有一些听起来很漂亮的title。最夸张的一个大概是……他是现任的联盟总统的亲弟弟。
这些事情在时分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悬浮的故事,以致于他听完後的反应非常稀薄。
强大的家族势力,无比漂亮的标签,连同陈木林这个陌生的名字。林林种种,在时分脑子只是一些浅显的符号,并没有留下深刻的痕迹。
他想念着疯帽子,想念那个唱歌很好听,说话不着调,疯疯癫癫的大叔。
时分听完之後,只是问了钟意:“我什麽时候能再见到他?”
钟意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我们只能等着,也许他会邀请我们。”
时分开门下车,仰头看着巨大的庄园铁门。阳光落满了他的脸,没有留下一丝阴影。
他终于再次等到了疯帽子茶话会的邀请。
一个管家似的男人开着小车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巨大的场地里,时分看到遥远的草坪对面立着各种靶子。
几声枪响由远而近地滚过来,像不真实的雷。
他们从小车上下来,看到疯帽子站在前方,手臂平举着,握着枪。他这天没有戴他喜欢的绅士帽,一头微卷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开了三枪,然後叹了口气,说:“老啦老啦,退步了。”
时分迎着烈日眯起眼往对面的靶子上看。他看到靶子正中心烂了个大洞。时分转头问钟意:“这还能怎麽进步?”钟意告诉他:“听说帽子叔以前是特种队里的,无论几枪,靶子上都只留下一颗子弹的痕迹。”
“哇哦……”时分感叹。
“时分!”疯帽子忽然喊了一声,在时分转头看向他的那一刻,把枪扔给了他。时分利落地用双手接住了枪。而在他身後的钟意被吓得个半死。
疯帽子朝着靶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你打两枪试试看。”
时分眨了几下眼睛,大大方方地走到了疯帽子身边。钟意也跟了过去,嘟囔着:“叔你请我到射击场来,不是请我们喝枪子的吧?”
疯帽子瞥了钟意一眼,努着嘴对他说:“嘘……”,然後给时分戴上了隔音耳罩和射击眼镜,扶着他的肩膀帮他摆正了姿势。
时分眯起一只眼睛,学着疯帽子刚刚的姿势单手举起枪努力瞄准靶心,食指扣动了扳机。他感觉手枪的後坐力完全打在了手掌心,连带着整个胳膊都麻了一片。而靶子安然无恙。
疯帽子站在时分身後,双手交叉于胸前,用平淡的语气说:“再打。”
时分用双手握住枪,又打了两枪,手掌虽然没有第一下那麽疼,但两只手腕开始酸麻。让时分沮丧的是,靶子上依旧没有任何新的痕迹。钟意向前挪了一步,张了张嘴:“帽子叔……”
“这就心疼了?唉,钟意你这不行啊,孩子过度保护可长不大。”疯帽子冲着钟意摆了摆手,伸手摁住了时分的手枪。
时分偏脸冲钟意咧嘴笑了笑,表示他没事。
钟意抿抿嘴,不死心地又问:“叔,我们难道不是来喝茶的吗?”
“有茶啊。”疯帽子指了指身後的桌子,上面摆了几瓶瓶装茉莉花茶。钟意顿时露出了“你在逗我吗”的表情。
疯帽子看出来钟意的不满意,忍不住唉声叹气,“钟意啊,今天时分借给我。你找我们家小森玩儿去吧。”
钟意一脸莫名其妙,“小森是谁?”
“是我呀。”从他们身後传来了一个轻佻的声音。钟意转过身,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撑着太阳伞的人。
那个人缓缓地将伞举了起来。
钟意在伞下看到了柴郡猫的脸。
【作者有话说】
周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