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高三了,所有人都开始忙着申请大学。秦小柏曾经在送作业的时候听到老师们在办公室里讨论。
一个老师说:“林子杉还是没有提交志愿表。真是头疼。”
另一个老师叹气:“你还能指望那孩子什麽呢,能上完高中就不错了。高中都是因为他入学成绩够好给他免了学费才有机会上的。到了大学,谁给他交那麽贵的学费?”
“我没打算去上大学。”林子杉说。他伸出手擦掉了秦小柏脸颊上的冰淇淋液,“没钱。”
“可是你学习成绩明明……”
“学习不是为了考试。”林子杉轻轻地打断了他,“不上学也是要学习的。没文化怎麽做得好音乐。”
秦小柏,他问:“那个很有钱的投资人不能投资一下你吗?”
林子杉笑了起来。
“人家只喜欢小朋友。听说上周我们院新来了个小omega,一下就被那位大款看上领养走了。”他吸了口气,肩膀耸起又重重地落下,“而且从今天起,我就不归孤儿院管了。”
林子杉说着,用甜筒碰了碰秦小柏的甜筒,“祝我生日快乐。”
秦小柏怔了几秒钟,尖叫起来:“你怎麽不早说啊?”
“早说了又怎麽样,你会送我礼物麽?”林子杉一脸无所谓的笑,冲他摆摆手,“早点回家吧,乖小孩。晚了妈妈要担心你了。”他说完转身就要走。秦小柏上前猛地拽住他的胳膊。
“你在这里等等我。别走。”秦小柏说完,左右看了看,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冲林子杉喊:“你别走啊!”
大概十分钟後,秦小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
他递给林子杉一个袋子,“我实在没时间包装了,你不要嫌弃。”
林子杉打开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里面是一整套吉他琴弦。
夜来了,天凉了。
秦小柏的喘息变成肉眼可见的白雾。
他搓了搓被冷风吹红的鼻尖,说:“其实不上大学也没关系。你弹得很好,唱得很好。总有一天会成为很厉害的歌手。你会站在舞台最中间。被所有的光束笼罩。台下有千万人为你欢呼。”他说着说着,眯起眼笑了起来,“到时候我就到处跟别人说,我可是第一个听你演唱会的人。”
林子杉的眼睛深深沉沉地看着秦小柏,过了一会儿脸上又挂满了笑。他痞里痞气地问:“小柏,你为什麽对我那麽好?”
“啊?这就算好了吗?”
“这不算啊?那你能对我再好一点吗?”
秦小柏愣了一下,然後很认真地点点头,“可以的呀。”
林子杉笑,他伸手揽住秦小柏的肩膀,将他搂向自己,“小柏,你怎麽傻乎乎。”他低下头,用嘴唇贴秦小柏的嘴唇。
林子杉的嘴唇像冰一样冷,舌头却像火一样烫,气息里有香草冰激凌的甜味,又有大火焚烧过後木头的焦香。
秦小柏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林子杉正在吻他。
他们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接吻。
“然後呢?”时分的背後是床。他听着听着脑袋歪着搁在床边,懒洋洋的。
疯帽子用指头戳时分的额头,“这‘然後’是小朋友能听的吗?”
“我满十八了,帽子叔。”时分摸摸自己的额头。
“我跑了。”白兔打断了他们,又强调了一遍,“转身就跑。”
钟意低下头抿住嘴努力不笑出声。
时分眨了几下眼睛,又问:“再然後呢?”
秦小柏在周末後的星期一爬上了天台。他翘掉了一节数学补习课。
林子杉坐在夕阳里抱着吉他,听到声音後缓缓转过脸。这一天天台的风很大,他的长袖校服里只有一件单薄的T恤。他的头发和衣角都掀得四处乱窜。
秦小柏大步向他走去,一边走一边脱下自己的书包,又脱下自己的外套。他走到林子杉面前蹲了下来,用外套裹住了他,握了握他的手:“你不冷吗?”
林子杉翻转手掌抓住秦小柏的手腕,歪了一点头亲吻他的嘴。
白兔说:“然後,我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补个设定。
联盟高中下午三点放学。
无论国公立还是私立大学都非常贵。
正常家庭需要贷款读的那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