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话有千千万,他怕见面来不及说,只将心事浓缩成一句:我喜欢你,等我回来。
机场里,两个不同的入口,两个同样焦灼的人,两颗同样悬着的心,目不转睛地盯着行色匆匆的人。
广播里不停催促着登机,在一阵拖拽下,郦征怀着绝望的心,被迫登上飞机。
你不是说好了会来吗?
你不是答应了吗?
你为什麽不来?为什麽不来?
我满腔的心事你就不想听一听?
郦征无力地靠着机舱,连睁眼都觉得费劲。
闭上双眼,世界失去了色彩,眼前唯馀一片漆黑。
郦征感觉自己被抛弃在了茫茫大海,没有同伴,没有方向。
耳边的一切都成虚无,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的窒息感。
齐醉吟等啊等,从中午等到天黑,连上厕所都不敢去,可始终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等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店里给张阿姨打电话,电话却一直关机。
齐醉吟在休息间呆坐着,究竟是错过了还是他家里人并不想让我和他再联系?
心里某个地方像被掏空,感觉空落落的。
以後还能见到他吗?
如果以後都见不到他,如果以後再也见不到他……
齐醉吟不敢继续想,心里隐隐作痛,眼眶慢慢湿热。
程丽丽在外面收拾完,进来看齐醉吟。平时这孩子肯定会出来帮忙,今天回店里打了电话就进了休息间,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对。
下午的时候,魏来和同学打算去庆祝放假,一群人经过馄饨店的时候,有心进来找茬。
这群人一进来便阴阳怪气的说话,程丽丽直接将他们赶了出去。
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几人前脚刚走,程丽丽就看见有几桌人在窃窃私语,馀光看见他们说话前还偷偷观察的神情,程丽丽心中一惊,感觉如芒在背。
一进门,便见齐醉吟趴桌上,“儿子,怎麽了?”
齐醉吟眯着眼,有气无力地说:“早上起早了,想睡觉。”
程丽丽将信将疑地看着儿子,“哦,还以为生病了呢。”
此时的程丽丽也有些敏感,不知道这几天的事,会不会给他造成心理负担。
“没有。”齐醉吟迷迷糊糊地回答。
程丽丽笑笑,说:“没有就好,对了,下午周元夕给你打电话来着。”
听到周元夕三个字,齐醉吟一下惊坐起来,“他说什麽了?”
“就……”刚不还睡意朦胧的吗,这一下就精神抖擞了?“就问你在不在,我说你找同学去了,他就没说什麽了。”
“哦。”刚打了一针鸡血的人,一下又蔫成了霜打的茄子。
周元夕下午刚出考场,便被班主任老师给叫住了,她欣喜的给周元夕看了一份文件,是周元夕在上次竞赛中,成绩遥遥领先,被选入集训队的通知。
“文件上午就到了,为了不影响你考试,现在才给你。”
这个结果周元夕并不意外,但一纸文书突然拿到手中,还是感觉沉甸甸的。
不仅是因为这是对自己努力的肯定,还因为这个比赛承载了他和郦征丶齐醉吟三人共同的回忆。
“郦征怎样?”周元夕问。
听到郦征的名字,老师脸上的喜悦顿时就僵住了,“他也挺好的,进复赛了。”
周元夕还想问什麽,就听老师说:“上午他家里来学校办手续,他出国了。”
“啊?”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怎麽可能说走就走?
老师轻叹一声,“我也很惊讶。”
周元夕半天没反应过来,难怪昨天晚上他电话打不通,不会是手机被家里没收了吧?
“我看魏来不是没什麽大碍吗?”周元夕不解地问老师,怎麽会造成这麽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家长有其他的考虑吧,这个我们也阻止不了。”老师很遗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