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相信自己的儿子,她相信魏来说他们在寝室做的事是假,可从魏来为什麽偏偏就会造他的谣和他对齐醉吟的态度来看,她又不得不怀疑自己儿子对齐醉吟的喜欢是真。
为什麽不想出去?这个问题让郦征不好回答,郑语的眼神是平和中带着犀利,这让他心里有点慌。
郦征想了想说:“我不是不想出去,只是不想这麽早出去。”
“可你现在必须走。”郦力峰不想去打探他的隐私,只想开门见山讲清利弊,儿子已经这麽大了,对于人心险恶应该有个正确的认识,“魏来的事暂时看着可能没什麽,以後不好说。”
“我不怕他,他能把我怎麽样?他爸再厉害又能怎麽样?”郦征不解,“他还能一手遮天啊?”
郦力峰看着儿子年轻气盛的样子,似乎根本意识不到问题可能的严重性,“他能不能只手遮天我不知道,但遮你头上这片天他轻而易举,你知道他爸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郦征语气里明显有了怒意,提到这名字就糟心。
郦力峰冷哼一声,“你平时不看时事政治的吗?”
郦征不是文科生,平时在学校接触时事的时间少一些,一直听说他爸厉害,但再厉害跟他也没关系,谁有工夫去管他是谁。
郦征这才嗅到一丝危险气息,他爸妈是见过世面的人,能让他爸这麽说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他这麽厉害就非得跟我过不去?他要就这麽点格局能做多大的官?”
“他爸我不清楚,可你看魏来他妈那德性,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她要想拿捏你不得跟捏只蚂蚁一样容易?”郦力峰加重了语气,严肃地看着郦征。
“我一个学生,她再怎麽穷凶极恶又能怎样?杀人灭口吗?”郦征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里没那麽多畏惧。
“你没出社会,不知道权力这东西威力无穷。”
郦力峰语重心长地说,是想好好劝导郦征,让他知道大人的用心。
可郦征听不进去,不管他们怎麽说,要让他现在就出国他是不同意的,他还没做好准备,没做好与齐醉吟分别的准备。
眼见父子俩的说理要变成争执,郑语对郦征说:“要不这样,咱也不先说死了,先休息,你晚上再想想,我们明天再说,OK”
郦征闻言,头也不回就上了楼。
齐醉吟躺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狗血到了极点。
第一次进了派出所,第一次认识到不一样的郦征,第一次被传言和男的……关键是两男的怎麽那个?
齐醉吟想不通,半夜里还瞪着对铜铃望着天花板,一丁点睡意都没有。
就在他翻来覆去丶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手猛然伸向自己的耳鬓。
下午自己真是被郦征暴揍魏来的样子给吓着了,加之担心他会不会有事,全然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现在细细想起来,郦征他,做了啥?
是……?
是……?
齐醉吟闭上眼,尽力去复原当时的场景,心脏开始毫无章法的砰砰乱跳,他是……亲我了吗?
是亲我了吗?
是吗?
是吗?
好像……是的吧……
齐醉吟浑身僵硬,感觉全身的血液一窝蜂地朝头顶冲上来。
就一瞬间工夫,整个头像是被放在了火盆上,脸颊被烤得滚烫,脑花被烤得沸腾。
郦征坚定的眼神丶温柔的话语丶温暖的怀抱轮番在脑子里跳跃,齐醉吟感觉自己已经不能自主思考,只能被动接受关于郦征的点点滴滴在脑子里一帧帧不间断地回放。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更要命的是,第二天一早醒来,齐醉吟发现了身体的异样,掀开被子一看,裆部竟然有些湿意。
天哪……我的第一次该不会是因为想着个男的……
齐醉吟坐起身,欲哭无泪。
郦征一夜没睡好,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洗漱好下楼,发现父母竟然都端坐在客厅。
“你们今天不上班?”郦征好奇地问,平常别说是工作日,就周末都难得看到的两个人,现在正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这让郦征感觉很诧异。
阿姨昨晚就看三个人有点不对,但是自己在房里没敢出来。郦征这孩子平时和父母话不多,但是也从不会大声和父母起争执,但昨天晚上说什麽出国,听着好像不太愉快。
今天早上这两大的公司都没去,这种情况就更少见了。
但不管怎麽说,自己带大的孩子,就算犯了什麽错,总不能让他饿肚子。
“小征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张阿姨利索地去了厨房。
“先吃饭吧,吃了再说。”郑语对郦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