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哄带骗丶连拖带拽,终于,郦征把齐醉吟搞上了山顶。
山顶视野开阔,风景怡人。远离城市的高楼林立,远处群山起伏,山脚河流蜿蜒,耳畔微风细语,身旁知己相伴,怎叫个惬意了得。
齐醉吟站在崖边大喊一声,上山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山顶有个平台,平台边上有棵大树,挂了很多红丝带。
齐醉吟这凑热闹的性格,怎麽说也得去挂一根。
郦征看了看大树旁边的简介,原来是棵几百年的老树,经历了世间变幻,吸收了日月精华,应该有灵性了吧。
于是,他也去取了条红丝带,写下了美好的心愿:感恩重聚,白首不离。
齐醉吟想凑过去看他写了什麽,又不好太明显,什麽都还没看见,郦征就将丝带收了起来,“怎麽还不动笔?”
齐醉吟想写点什麽,但是又不知道写什麽,本来有些什麽若隐若现的念头,郦征看着他,现在更不敢动笔了。
郦征看他半天不动笔,笑着说:“不看你,我先去挂上了。”
郦征走远了,齐醉吟抓了抓脑袋,最後写了两个字:平安。
他想,人不可有太多妄念,唯有期望,我们都平安。
两人在山顶逗留了挺久,下山的时候,齐醉吟说什麽都必须坐缆车,不然自己就报废了。
“我真恐高,不是逗你玩儿。”郦征真不是开玩笑,他是真恐高。
齐醉吟也不知道恐高是个什麽玩意儿,越高他觉得越刺激,而且,当年拉着他去坐大摆锤丶过山车,他还不是一样都敢,“那你眼睛闭上,一会儿就到了。”
“我们慢慢走下去行不?”
“呜呜呜,我腿都快断了,你就陪我一次嘛,你把眼睛闭上,我罩着你。”
郦征拗不过他,看他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他。
排队的时候,郦征手心就开始冒汗,一坐上车,腿是真软了。
开始,齐醉吟并没注意,直到看到郦征将背包抱在怀里,手指紧紧地抓着包,这才知道他是真紧张。
缆车上还有一对情侣,齐醉吟也不好多说什麽,只轻声说:“你把眼睛闭上。”
郦征深呼吸一口,没说话。
齐醉吟不动声色的将手从身後伸过去,轻轻按在郦征肩头。
郦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勉强一笑。
齐醉吟也笑笑,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
虽然只有几分钟时间,但对郦征来说,是真的煎熬。
齐醉吟能感觉到郦征的肩膀因不时深深地吸气而起伏,他轻轻地捏着郦征的肩膀,缓解他的紧张。
馀光看到对面的女孩在打量郦征和自己,齐醉吟也顾不上那麽多,头撇向窗外,手心的触感分外鲜明。
等到缆车马上落地,郦征终于放松下来,齐醉吟这才收回了手。
情侣先下车,郦征下去後,长长吐了一口气。
齐醉吟看着他,轻声问:“还好吧?”
郦征一手把包甩背上,一手去握齐醉吟的手。
齐醉吟心中一惊,“这麽冰?”
“嗯。”郦征再低头看看手心,“冒冷汗了。”
齐醉吟有点不好意思,“嘿嘿,我不知道你恐高这麽严重啊,早知道就不强迫你了,以前好像也没这麽严重啊。”
郦征挤出个笑,“没事了,走吧。”
“我们慢慢走嘛,你缓缓。”
“没事,着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