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地里头农人看到沈东遇这个陌生後生,都在打趣:“谁呀,这麽俊俏的後生?”
张玲笑道:“我大儿婿。”
“哦,月光这麽快就成亲了呀?”
“没有哦,刚刚定了亲,到时候来喝喜酒啊。”
“要的要的,哈哈好俊一个後生,跟月光好搭呀,还这麽好,刚定亲就来帮忙割禾了,这麽好的儿婿去哪里找呀?”
“是啊,他是很好!”张玲肯定道。
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大儿婿是真的满意。
连苏二饼也是连连点头,笑皱了一张脸,恨不得广而告之,大儿婿出了二十两聘金娶自己大儿。
试问一下,哪门哪户舍得出这麽多钱!
他儿子独一份!
苏二饼道:“今日天未光他就过来了,还带了一只鸡。我们出田都是早的,他过来还要一两个时辰,一出门居然就看到他了,你说说看,这多有心!”
“那可真是诚意要娶你家月光了!”
“那可不是!”
又有一个村妇好奇道:“他是谁家的呀?”
张玲道:“沈家,大山村沈家,沈大虎认识不?”
沈东遇心头一紧。
村妇道:“不认识啊。”
肉眼可见地,沈东遇松了一口气。
苏月光眨眨眼睛,轻轻笑了笑。
沈东遇也跟着笑了笑,道:“笑什麽?”
苏月光歪歪脑袋不说话。
沈东遇一身力气,两位大人更想让他来打谷,不过他喜欢在旁边陪苏月光也没办法,毕竟是客人。
未到响午就打出四包谷,趁着背谷回去的功夫,回去做饭做饭,其馀人就在田间歇息一顿。
又像之前那样,爹娘苏北光背谷回去,三弟大妹小弟小妹都回去做饭。
爹娘苏北光再出来一趟送饭,再背一趟谷回去,之後就在家里歇息。
田间就剩苏月光一个,现在有沈东遇作伴。
随着日头渐渐擡高,头顶在中天的时候,好多人都回去了。
这时怕是整个夏日最热的时候了,苏月光脸蛋被热气逼得通红,身上脸上落尽稻芒,裸露出来的肌肤痒痒的。
四周没有人了,沈东遇偶尔擡头看一下苏月光,他的未婚小夫郎,就算没有人看着,也是勤勤快快工作。
这个时辰谁不歇息,就他没有歇息。
还不时看一会有多少禾没割,仿佛生怕爹娘来时发现他偷懒。
沈东遇默默摇头,傍晚去寻媒婆,要将大婚之日定前一点。
稻田里许多鸟,叽叽喳喳的,也不怕暑热,有吃谷子的,也有吃虫子的,人走了,田野间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人一来一大片飞起,落在竹林。
在这一片静谧之中,苏北光提着粥桶过来了,远远喊道:“大哥丶哥夫吃饭了!”
这一趟等得久了些,苏月光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将镰刀放到箩筐里,赶紧洗干净手脚过来吃饭。
镰刀得小心些放在醒目的地方,这玩意锋利一用劲稻草都能割断,要是人踩到,那可要流一地血。
这是从小到大被爹娘耳提面命的重要事情。
天气热,溪流却是凉爽,苏月光摸向怀里没摸到自己的手帕,一扭头沈东遇捏着他的手帕在笑。
四目相对,苏月光脸蛋通红,倏地抢了过来。
手帕沾了水,拧干,脸蛋跟脖颈都擦一擦。
那股痒痒的火辣辣的劲,这才消停些。
沈东遇直接捧着水往脸上脖子上洗,小哥儿先前送给他的手帕,舍不得用,就这麽粗暴地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