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止来过一次吧,我见过都不止一次?我最少见了三次!”
好吧,那些死去的不要脸,现在终于来羞他了。
苏月光只是微微笑着也不答话,沈东遇喊人他就跟着喊,给人又乖又懂事的感觉,大家夸了又夸。
终于有人提到了正事:“明日就三朝了,带什麽回门?怎麽也不见你二娘忙?”
沈东遇正要喝茶,闻言,立刻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月光,正色道:“我也不晓得,正想打听一下,各位婶婶,咱们这边三朝回门要带什麽呢?”
“哎啊,你这个二娘也真是不靠谱,三朝都不管,也不见她请人帮忙!”
大家忙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了。
这边三朝回门要蒸发糕,做好多米面做的果子,啥果子都行,大粽子糍粑什麽的,都行,还要捉两只鸡,送几吊猪肉。
要买一对新的箩筐,要把箩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
所以三朝回门也是要请婆子大婶帮忙的,结果陆金花屁也没吭一声。
沈东遇道:“原来如此,我长年在山也不晓得,幸好各位阿婆婶婶告诉我,否则真不知。”
“唉,你常年住山里,怎麽会知道?就你这个二娘真是不上心,还日日出来跟我们吹说,出二十两聘金娶月光,她多麽多麽看重你!”
“我说啊,那二十两聘金就该是你二娘出的,她若叫你们给返的嫁妆,也分文不给,现在都这麽欺你了,将来分家産指不定分文不给你分!”
“那二十两聘金……”小夫夫俩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沈东遇以手虚虚掩唇清咳一声:“其实他娘家只陪了五两嫁妆,说是以後再陪剩下的十五两,月光他娘家包了地种香蕉,一时半刻没这麽多钱了。其实他们不陪嫁妆我也没什麽,辛苦他们将月光养大了。刚二婆说二十两聘金是我二娘出?不呢,有十两是我先出了的。”
“有十两是你出的啊?你二娘日日出来跟我们说,她出二十两,只字没提你先出了十两!”
另一个阿婆拍手道:“我都跟你们说了,水河村的那麽多人看热闹,谁不说是东遇先出了十两银,跪下来磕头求爹求娘说不要田地不要屋就要娶月光,他们才答应。後来出剩下那十两银子还拖了那麽久,想必又是想悔婚,悔这一笔钱,想等人家嫁过来了就不用给钱了,想的真美!”
沈东遇都已经是他们八卦中的常客了,此刻好不容易正主来了,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就是多。
“你从来不出门,我们也讲不得,有事多跟你大伯讲,跟族老讲,你是正正姓沈的,那屋子家産本就该是你的。要是我,不争一半田地我都不是人!你说那句你不分田不分家産,这句话就当放屁,放了就过了,咱们可千万别当真!”
苏月光憋着笑看着夫君,只见他夫君连连点头,嗯嗯知道多谢阿婆,我晓得了,当时是真的怕他们不给我娶夫郎。
说得又乖又诚恳。
苏月光笑着笑着,忽然觉出一点心酸来,夫君那个时候突然跪下去,额头都磕红了,想来是真的怕。
心中莫名难受,用力握了握男人的手。
沈东遇偏过头来看他,冲他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来的清俊疏朗。
可能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苏月光莫名觉得他笑得有点勉强,叫人心痛,眉间不知不觉蹙了起来。
这会沈东遇没有心情跟各位婆婆婶婶继续聊下去了,夫郎不知为何突然不开心起来。
“阿爹二娘不帮忙,那我们三朝回门简单些来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麽事他娘家那边都只回五两银子,你们随便抓两只鸡去,或者提两吊猪肉去也行了,若是想上心些就到镇上去,有铺子专门给备好果篮,你们带去也是可以的。”
沈东遇又道:“我们身上没那麽多钱,不知够不够买?”
“你们不是有五两嫁妆银麽?够买的!”
沈东遇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二娘说春柱哥摔伤了腿,家里没钱了,让月光把嫁妆给她。”
“哎哟真是的,你家没钱,说出来谁信!还有啊,嫁妆就是给到你们小两口的,凭什麽让要给她用在大家上?”
“咱们这地方习俗跟那些大户人家不一样,成亲了差不多就要分出来了。不然像你们现在,嫁妆现在拿出来用了,到时候人家小的娶了,嫁妆留着自己用,那你们不就亏大了吗?”
沈东遇道:“我们也不懂这些,她叫给我们就给我看,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只能跟她说留点钱给月光用着,我一个汉子可以穷,月光不能分文没有。”
待他们走後,没一个不唏嘘的。
一时不知道感慨他疼夫郎疼到这个地步,还是嘴他爹娘不上心,又或者是说月光那边娘家不地道,真吞了十五两。
“人家说不定就不是真的吞那十五两,就是特意等这家子公公婆婆露出马脚,这麽多钱,谁敢吞得这麽嚣张!”
苏月光跟沈东遇回到家的时候,沈大虎坐在门口抽旱烟。
苏月光迟疑了下,喊了声公爹。
沈大虎愣了一下说:“嗯,回来了。”
他们两父子反倒没话说。
院子里沈飞白正在洗菜,苏月光赶紧过去帮忙,小夫夫俩撸起手袖一起洗菜做饭。
今晚都还算和谐。
陆金花洗了好一大堆衣服,刚回家就被在屋里头的陆春柱嚷嚷着喊进去,没得一会停,忙得腰酸背痛,完全没功夫找茬,只想如何快点给儿子找个儿媳妇来伺候他去。
桌上异常安静,大家闷头吃饭,就沈东遇偶尔给夫郎夹些肉。
小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含笑,跟沉闷的桌上氛围完全不同。
沈飞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低着头继续扒饭。他是有话想说,但不知如何说起,只能不停的用眼神示意他爹娘。
终于沈大虎开口了:“三朝你们要带什麽回去?”